第53章 五十三只小水母
五年b班第三节课是家政课。
绿川光负责将学生们带到烹饪教室,他不时去看被其他孩子包围的粉发女孩。
从幼驯染哪里听到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直到自己这双眼睛亲眼所见。
雨森莓转入帝丹小学的消息是波本昨天得到的,他当即就将新任老师的身份推给了回国不久的苏格兰。
琴酒说,他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小鬼交手了,他说那是朱丽普。
波本说，他看到了还是小学生样子的莓。
他当时不知道到底是哪方出了问题。
现在，他怀疑出了问题的是自己。
从年龄和时间来推算，帝丹小学的转学生雨森莓是朱丽普的可能性是最大。
不管怎么讲,当年七岁的朱丽普不可能再过去这几年里就变成高中生模样，雨森莓的年龄完全与时间吻合。
但不论是高中生少女、还是小学生雨森莓,她们都不能与薄荷朱丽普的脸型对上。
或者说是小鸟游葵的长相。
也是在那孩子死之后,他们才从莱伊那里得知薄荷朱丽普原本的名字——小鸟游葵,以及她原来的样子。
而当年的薄荷朱丽普与现在的雨森莓进行对比,除了发色和瞳色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小鸟游葵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雨森莓则是像极了一只有警惕心的野猫。
但确实很像。
外表、体型、声音都可以改变，但一个人说话时的神态和习惯性的一些动作,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
“雨森桑，是从哪里转来的？”
“呐呐,可以叫你小莓吗？”
粉发女孩挠了挠头，垂在身后的两条蓬松卷曲的马尾轻轻晃动，她看起来十分为难，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热情的同学比较好。
“接下来我们分成几个小组进行烹饪课程,大家可以进行自行选择组员。”
不管如何,他都要用这双眼亲眼判断出真相。
一年b班第三节课是数学。
课间大家都围在灰原咲身边,她从容微笑回应每一个孩子问的问题。
灰原哀一直盯着她。
“我说,灰原。”
江户川柯南刚开了个头,灰原哀就把停留在灰原咲身上的视线放到了手里的书本上，无声拒绝了江户川柯南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后者也只能叹了口气，看向灰原咲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他确实一直相信着，宫野明美还活着，他们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但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会。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粉发少女到底是谁？
他将这个问题试探问向金发公安和家里暂住的fbi后得到都是敷衍的回答。
他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江户川柯南敏锐察觉到敷衍下的根本。
但在一周前游轮事件之后，双方的态度都有了转变。
但这种转变下，他们从敷衍变成了一点透露，真的就是一点点点点。
冲矢昴：‘她是一个弱小，却又强大的孩子。’
安室透：‘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她是一个行动力很强，记忆力、学习能力都非常惊人，但体能非常弱的笨蛋。’
江户川柯南：……你们说话真的很前后矛盾啊！
名字是灰原告诉他的，她也没有打算往下深说。
他发现薄荷朱丽普似乎与他身边这些曾经在酒厂潜伏过的人都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记得水无怜奈也曾对他说过，‘几年前，我也碰到过一个和你一样不可思议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薄荷朱丽普呢？
她与灰原看起来很好，应该是朋友？那么，她可能比灰原小几岁，这样也和吻合他当时看到的少女形象。
不过，他总觉得那个粉色的头发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此时的江户川柯南还不知道自己会在未来以怎样的方式回想起那段记忆。
雨森莓很受欢迎，以至于她被好几个女孩子扯着胳膊邀请加入她们组。
绿川光就出去拿了点东西，回来就看到粉发女孩呆呆的站在中间，而她的胳膊被站在对立面的两伙人拉扯。
绿川光：“……”
最后用抽签方式公平解决了‘雨森莓事件’，烹饪课正式开始。
他在白板上写下‘曲奇饼干’几个字，将食谱发配到每一组里。
“大家制作过程中一定要以安全为主。”
“好——！！”
接下来是学生们的动手时间，这种时候老师要在各组间来回巡视，以监督安全和指导为主。
绿川光来回巡视，目光却重点放在了雨森莓所在的那一组。
因为——如果她真的就是那孩子的话，不注意点的话，绝对会发生大灾难。
“小莓，可以拜托你负责搅拌面糊吗？”
雨森莓点点头，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搅拌盆，拿起打发器开始搅拌。
“小莓姿势很正确啊！”看过来的女孩子笑着问：“在家里也经常做甜点吗？”
雨森莓脑袋上浮出每次要进厨房帮忙，被桃子赶出来的画面，她诚实地回答：“没有，桃子不让我进厨房。”
“桃子？”
“是我弟弟。”
她想了下，系统是用她的身体作为克隆，所以应该算是她的弟弟。
另一个女孩羡慕地说：“真好啊，我家弟弟只会惹我生气，一点也不会体贴人，上次还吃掉了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吃的布丁！”
雨森莓脑袋上又浮现出，昨天放在冰箱里的冰激凌被黑羽快斗吃了这件事，对方还留下一张纸条。
【上次的薯片之仇！】
末尾还附赠了他独有的基德logo。
咔嚓！
在几个女孩震惊的目光中，粉发女孩‘啊’了一声，拿起了已经断掉一半的打发器。
“对不起。”
“没事没事！”
回过神来大家都连忙安慰她。
“肯定是打发器出了问题，我们在找老师换一个就好了！”
“老师！”
早已经关注很久，并亲眼目睹事态发生的绿川光：“没问题，不过要爱护工具哦。”
那孩子的力气……之前好像大概绝对——没有这么大。
之后的制作过程很顺利，也许是小孩子本能对危险的敏感，大家都没有再让雨森莓靠近制作工具，而是让她负责最后的打包工作。
女孩熟练系好每一个饼干袋上的蝴蝶结。
“小莓手好巧！”
“这个我要带回去给妈妈！”
雨森莓双手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袋饼干，她很自豪，眼冒小星星拿起来仔细看。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带着哀伤笑容的蓝色眼睛。
此时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已经都离开了烹饪教室，只剩下她和新来的老师。
“你长高了。”
他由衷发出一声感慨。
“快点回到教室准备下一节课吧。”
说完，他离开了烹饪教室。
熟悉的头疼又涌上来，女孩蹲下身，手拄着额头，大脑里开始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我是不是很高！”’
‘“很高了哦，朱丽普要比同龄的孩子还要高一些呢。”’
老旧发黄的回忆里，她看到自己对面的男人非常温柔地对她说道。
但她看不清他的脸，像是被一团雾包裹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顷刻间就变得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滴匆匆落下。
“呜哇！”
黑羽快斗回到家，甩了甩头上的水，回来的路上他和忘记带伞的中森青子撑一把伞。但是要分别的时候，他把伞留给了中森青子，自己顶着书包淋雨跑了回来。
脱掉湿掉的鞋子，正准备直接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路过客厅的时，看到了粉发男孩盯着窗外一脸深沉的表情，他忍不住问。
“怎么了，桃子？”
“不要叫我桃子。”下意识否定后，粉发男孩缓缓开口：“今天，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
“啊，不过天气预报不准也很正常。”
他的伞还是上次带去学校忘记带回来的。
系统：“宫野和莓都没有带伞出门，我很担心，她们还没有手机，联络不上。”
“……”
黑羽快斗走过来，一手摸男孩额头，一手摸自己的，对比下：“没发烧啊。”
系统：“哈？”
“既然没高烧你怎么还会烦恼这种事情？”黑羽快斗隔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你和小莓不是能够在什么……啊对，内心世界里就可以交流吗？”
系统：“……”
黑羽快斗皱起眉头：“难道是联系不上了？”
粉发男孩瞳孔震撼：“我忘了。”
黑羽快斗：“？”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因为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以人类的样子和莓对话！出去也是用耳机啊可恶！”
他怎么就习惯起来了！
雨森莓抱着书包呆呆站在教学楼门口，门外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均匀洒在地面上，有水滴从水坑里弹跳起，又很快落下，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的芬芳。
今天，按照桃子说的计划，明美姐不会跟她一起回快斗家，她要自己回去，但是……现在要怎么回？
她倒是不怕淋雨，只是这么淋雨回去，头发会有难闻的味道，衣服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莓！】
久违的她来到了内心世界里，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水母玩偶看着面前的大屏幕。
【你现在在哪里？】
【教学楼门口。】
【……】系统沉默了下说：【今天学校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她想了想，摇了摇脑袋说：【没有，但是来了一位新老师，叫绿川光，他也是我的监护人吗？】
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快的行动力，但没想到莓的记忆已经整理出这么多了。
【你又整理出了什么？】
雨森莓：【我记得，我有三个监护人，所以绿川老师是我的监护人之一对吗？】
系统：【是的，他现在在哪里？】
【办公室。】
粉发男孩拉住了要去接人的黑羽快斗。
【很好，那你就去找他，不管如何今天让他带你回家。】
说完，屏幕关闭了。
女孩站在原地想了想，家？
对哦，对于人类来讲监护人通常就是家人。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整理完今天的工作之后，绿川光起身，正准备要离开时，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像一只在门外徘徊的野猫。
他忍不住放轻声音，“怎么了，雨森……莓？”
听到这声呼唤，女孩才迈进来，走到他身边，扯住他袖子，抬起头用澄澈的眼睛注视他。
“你能带我回家吗？”
虽然天气预报没有说下雨，但家长们还是贴心让孩子在出门的时候拿上一把伞。
新来的转学生说自己没有带雨伞，在热心的少年侦探团争论谁和灰原咲打一把伞的时候，一直没吱声的茶发女孩说：“和我打一把吧。”
一一与结伴回家的孩子们挥手告别，江户川柯南走上毛利侦探事务所楼梯前，最后看了一眼挤在一个雨伞下离开的两个女孩。
无奈地笑了。
恭喜你，灰原。
然后，欢快跑上楼，也回到了他的归处。
“我回来了，小兰姐姐！”
一直到阿笠博士家门口，灰原哀才听到女孩开口说话。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灰原哀攥着伞柄的手收紧，她眼眶泛起一阵酸意，抬起头看着女孩，或者说她的姐姐。
“这次，真的可以一起生活了，志保。”宫野明美忍着眼里流转的泪意，弯起眉眼说。
灰原哀——宫野志保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宫野明美，吧嗒是雨伞轻轻落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是雨水落在耳边的声音。
而那一声声难以压抑的哭声，是她泪水滑落的声音。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志保。”
而这，是姐姐的声音。
晚上，安室透回到和好友合租的公寓，今天天气预报没说有雨，他回来的路上也被淋透了。
在玄关处他注意到了鞋柜上多出的一双小鞋，紫灰色的眼眸骤然缩小。
“！”
安室透推开通往客厅的门。
餐桌上放着热乎乎的寿喜锅，咬着筷子抚摸白色小狗的粉发女孩抬起头与他那双不可置信缩小的眼眸对视。
“欢迎回来，透。”
绿川光把调好的酱汁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说了声谢谢，又扭头朝着安室透说：“欢迎回来，魔王。”
安室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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绿川光负责将学生们带到烹饪教室,他不时去看被其他孩子包围的粉发女孩。
从幼驯染哪里听到的时候，他都不敢相信，直到自己这双眼睛亲眼所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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琴酒说,他与一个看起来只有十六岁的高中生小鬼交手了,他说那是朱丽普。
波本说，他看到了还是小学生样子的莓。
他当时不知道到底是哪方出了问题。
现在，他怀疑出了问题的是自己。
从年龄和时间来推算，帝丹小学的转学生雨森莓是朱丽普的可能性是最大。
不管怎么讲,当年七岁的朱丽普不可能再过去这几年里就变成高中生模样，雨森莓的年龄完全与时间吻合。
但不论是高中生少女、还是小学生雨森莓,她们都不能与薄荷朱丽普的脸型对上。
或者说是小鸟游葵的长相。
也是在那孩子死之后,他们才从莱伊那里得知薄荷朱丽普原本的名字——小鸟游葵,以及她原来的样子。
而当年的薄荷朱丽普与现在的雨森莓进行对比,除了发色和瞳色没有任何相似的地方。
小鸟游葵像只活泼可爱的小兔子，雨森莓则是像极了一只有警惕心的野猫。
但确实很像。
外表、体型、声音都可以改变，但一个人说话时的神态和习惯性的一些动作,是没办法轻易改变的。
“雨森桑，是从哪里转来的？”
“呐呐,可以叫你小莓吗？”
粉发女孩挠了挠头，垂在身后的两条蓬松卷曲的马尾轻轻晃动，她看起来十分为难，不知道该从哪里开始回答热情的同学比较好。
“接下来我们分成几个小组进行烹饪课程,大家可以进行自行选择组员。”
不管如何,他都要用这双眼亲眼判断出真相。
一年b班第三节课是数学。
课间大家都围在灰原咲身边,她从容微笑回应每一个孩子问的问题。
灰原哀一直盯着她。
“我说,灰原。”
江户川柯南刚开了个头,灰原哀就把停留在灰原咲身上的视线放到了手里的书本上，无声拒绝了江户川柯南没有问出口的问题。
后者也只能叹了口气，看向灰原咲的目光也十分复杂。
他确实一直相信着，宫野明美还活着，他们也一直没有放弃寻找她。
但谁也没想到会以这种方式再会。
那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那个粉发少女到底是谁？
他将这个问题试探问向金发公安和家里暂住的fbi后得到都是敷衍的回答。
他们不想谈论这个问题，江户川柯南敏锐察觉到敷衍下的根本。
但在一周前游轮事件之后，双方的态度都有了转变。
但这种转变下，他们从敷衍变成了一点透露，真的就是一点点点点。
冲矢昴：‘她是一个弱小，却又强大的孩子。’
安室透：‘我现在只能告诉你，她是一个行动力很强，记忆力、学习能力都非常惊人，但体能非常弱的笨蛋。’
江户川柯南：……你们说话真的很前后矛盾啊！
名字是灰原告诉他的，她也没有打算往下深说。
他发现薄荷朱丽普似乎与他身边这些曾经在酒厂潜伏过的人都有着很深的渊源。
他记得水无怜奈也曾对他说过，‘几年前，我也碰到过一个和你一样不可思议的孩子。’
那个‘孩子’是不是就是薄荷朱丽普呢？
她与灰原看起来很好，应该是朋友？那么，她可能比灰原小几岁，这样也和吻合他当时看到的少女形象。
不过，他总觉得那个粉色的头发很眼熟。
到底是在哪里见过来着？
此时的江户川柯南还不知道自己会在未来以怎样的方式回想起那段记忆。
雨森莓很受欢迎，以至于她被好几个女孩子扯着胳膊邀请加入她们组。
绿川光就出去拿了点东西，回来就看到粉发女孩呆呆的站在中间，而她的胳膊被站在对立面的两伙人拉扯。
绿川光：“……”
最后用抽签方式公平解决了‘雨森莓事件’，烹饪课正式开始。
他在白板上写下‘曲奇饼干’几个字，将食谱发配到每一组里。
“大家制作过程中一定要以安全为主。”
“好——！！”
接下来是学生们的动手时间，这种时候老师要在各组间来回巡视，以监督安全和指导为主。
绿川光来回巡视，目光却重点放在了雨森莓所在的那一组。
因为——如果她真的就是那孩子的话，不注意点的话，绝对会发生大灾难。
“小莓，可以拜托你负责搅拌面糊吗？”
雨森莓点点头，接过女孩递过来的搅拌盆，拿起打发器开始搅拌。
“小莓姿势很正确啊！”看过来的女孩子笑着问：“在家里也经常做甜点吗？”
雨森莓脑袋上浮出每次要进厨房帮忙，被桃子赶出来的画面，她诚实地回答：“没有，桃子不让我进厨房。”
“桃子？”
“是我弟弟。”
她想了下，系统是用她的身体作为克隆，所以应该算是她的弟弟。
另一个女孩羡慕地说：“真好啊，我家弟弟只会惹我生气，一点也不会体贴人，上次还吃掉了我一直留着没舍得吃的布丁！”
雨森莓脑袋上又浮现出，昨天放在冰箱里的冰激凌被黑羽快斗吃了这件事，对方还留下一张纸条。
【上次的薯片之仇！】
末尾还附赠了他独有的基德logo。
咔嚓！
在几个女孩震惊的目光中，粉发女孩‘啊’了一声，拿起了已经断掉一半的打发器。
“对不起。”
“没事没事！”
回过神来大家都连忙安慰她。
“肯定是打发器出了问题，我们在找老师换一个就好了！”
“老师！”
早已经关注很久，并亲眼目睹事态发生的绿川光：“没问题，不过要爱护工具哦。”
那孩子的力气……之前好像大概绝对——没有这么大。
之后的制作过程很顺利，也许是小孩子本能对危险的敏感，大家都没有再让雨森莓靠近制作工具，而是让她负责最后的打包工作。
女孩熟练系好每一个饼干袋上的蝴蝶结。
“小莓手好巧！”
“这个我要带回去给妈妈！”
雨森莓双手抱着属于自己的那一袋饼干，她很自豪，眼冒小星星拿起来仔细看。
然后，她对上了一双带着哀伤笑容的蓝色眼睛。
此时班级里的其他同学已经都离开了烹饪教室，只剩下她和新来的老师。
“你长高了。”
他由衷发出一声感慨。
“快点回到教室准备下一节课吧。”
说完，他离开了烹饪教室。
熟悉的头疼又涌上来，女孩蹲下身，手拄着额头，大脑里开始闪过一些零星的片段。
‘“我是不是很高！”’
‘“很高了哦，朱丽普要比同龄的孩子还要高一些呢。”’
老旧发黄的回忆里，她看到自己对面的男人非常温柔地对她说道。
但她看不清他的脸，像是被一团雾包裹了一样，什么都看不见。
天气说变就变，早上还晴空万里的天空，顷刻间就变得乌云密布，淅淅沥沥的雨滴匆匆落下。
“呜哇！”
黑羽快斗回到家，甩了甩头上的水，回来的路上他和忘记带伞的中森青子撑一把伞。但是要分别的时候，他把伞留给了中森青子，自己顶着书包淋雨跑了回来。
脱掉湿掉的鞋子，正准备直接去卫生间洗个热水澡，路过客厅的时，看到了粉发男孩盯着窗外一脸深沉的表情，他忍不住问。
“怎么了，桃子？”
“不要叫我桃子。”下意识否定后，粉发男孩缓缓开口：“今天，天气预报没说要下雨。”
“啊，不过天气预报不准也很正常。”
他的伞还是上次带去学校忘记带回来的。
系统：“宫野和莓都没有带伞出门，我很担心，她们还没有手机，联络不上。”
“……”
黑羽快斗走过来，一手摸男孩额头，一手摸自己的，对比下：“没发烧啊。”
系统：“哈？”
“既然没高烧你怎么还会烦恼这种事情？”黑羽快斗隔空点了点自己的脑袋说：“你和小莓不是能够在什么……啊对，内心世界里就可以交流吗？”
系统：“……”
黑羽快斗皱起眉头：“难道是联系不上了？”
粉发男孩瞳孔震撼：“我忘了。”
黑羽快斗：“？”
他揪住自己的头发，痛苦地说：“因为这几个月以来一直都以人类的样子和莓对话！出去也是用耳机啊可恶！”
他怎么就习惯起来了！
雨森莓抱着书包呆呆站在教学楼门口，门外细雨如丝，淅淅沥沥均匀洒在地面上，有水滴从水坑里弹跳起，又很快落下，扑面而来的是泥土的芬芳。
今天，按照桃子说的计划，明美姐不会跟她一起回快斗家，她要自己回去，但是……现在要怎么回？
她倒是不怕淋雨，只是这么淋雨回去，头发会有难闻的味道，衣服黏在身上也很不舒服。
【莓！】
久违的她来到了内心世界里，缩在沙发上抱着自己的水母玩偶看着面前的大屏幕。
【你现在在哪里？】
【教学楼门口。】
【……】系统沉默了下说：【今天学校里有什么奇怪的事情吗？】
她想了想，摇了摇脑袋说：【没有，但是来了一位新老师，叫绿川光，他也是我的监护人吗？】
想到他们会有这么快的行动力，但没想到莓的记忆已经整理出这么多了。
【你又整理出了什么？】
雨森莓：【我记得，我有三个监护人，所以绿川老师是我的监护人之一对吗？】
系统：【是的，他现在在哪里？】
【办公室。】
粉发男孩拉住了要去接人的黑羽快斗。
【很好，那你就去找他，不管如何今天让他带你回家。】
说完，屏幕关闭了。
女孩站在原地想了想，家？
对哦，对于人类来讲监护人通常就是家人。
有家人的地方就是家。
整理完今天的工作之后，绿川光起身，正准备要离开时，门被推开，一个小脑袋探了进来。
像一只在门外徘徊的野猫。
他忍不住放轻声音，“怎么了，雨森……莓？”
听到这声呼唤，女孩才迈进来，走到他身边，扯住他袖子，抬起头用澄澈的眼睛注视他。
“你能带我回家吗？”
虽然天气预报没有说下雨，但家长们还是贴心让孩子在出门的时候拿上一把伞。
新来的转学生说自己没有带雨伞，在热心的少年侦探团争论谁和灰原咲打一把伞的时候，一直没吱声的茶发女孩说：“和我打一把吧。”
一一与结伴回家的孩子们挥手告别，江户川柯南走上毛利侦探事务所楼梯前，最后看了一眼挤在一个雨伞下离开的两个女孩。
无奈地笑了。
恭喜你，灰原。
然后，欢快跑上楼，也回到了他的归处。
“我回来了，小兰姐姐！”
一直到阿笠博士家门口，灰原哀才听到女孩开口说话。
“我已经没有可以回去的地方了。”
灰原哀攥着伞柄的手收紧，她眼眶泛起一阵酸意，抬起头看着女孩，或者说她的姐姐。
“这次，真的可以一起生活了，志保。”宫野明美忍着眼里流转的泪意，弯起眉眼说。
灰原哀——宫野志保冲上去，一把抱住了宫野明美，吧嗒是雨伞轻轻落在地上的声音，滴答是雨水落在耳边的声音。
而那一声声难以压抑的哭声，是她泪水滑落的声音。
“我们再也不要分开了，志保。”
而这，是姐姐的声音。
晚上，安室透回到和好友合租的公寓，今天天气预报没说有雨，他回来的路上也被淋透了。
在玄关处他注意到了鞋柜上多出的一双小鞋，紫灰色的眼眸骤然缩小。
“！”
安室透推开通往客厅的门。
餐桌上放着热乎乎的寿喜锅，咬着筷子抚摸白色小狗的粉发女孩抬起头与他那双不可置信缩小的眼眸对视。
“欢迎回来，透。”
绿川光把调好的酱汁递给女孩。
女孩接过说了声谢谢，又扭头朝着安室透说：“欢迎回来，魔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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