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觐见新帝_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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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 觐见新帝

  佟陆陆可惨。

  她遭罪挨了二十大板,硬气地爬起来,非要碍着面子向佟萧展示自己的桀骜不驯。

  佟萧一瞅,这猢狲竟然还能站起来?真真是皮糙肉厚!

  他心道她定是早前闯下了滔天祸端才让陛下铭记在心,故而决不能让她进殿,否则真真是爱女一去不复返。

  护女心切的佟萧忙起身,气得哆哆嗦嗦,直跑进院子。

  他拎起雄赳赳气昂昂的佟陆陆,一把将她扔到长椅上,“我看你还是不知悔改!打,给我再打十板子,打到她爬不起来为止!”

  爹爹疯了!

  佟陆陆登时哇哇大哭起来:“娘,大哥,三姐姐!苍了天了,爹爹疯了!”

  终于,佟陆陆屁股开花,再起不能。

  她只得整日卧床,由春枝和韩澈伺候着,吃粥养身。

  “你可都改了吧,爹爹这次是真的火了。”佟杉姗来看她,不忍望她屁股上殷红红的一块,气叹了一口复一口,“我前日……去狱中探望曲临……他易发消瘦了……”

  言及此,佟杉姗泪眼婆娑起来,“你说他为何拒不归附呢?”

  佟陆陆未曾清洗的脸埋在特意让春枝缝制的软软枕头里,须臾,才抬起来瞅那哭成泪人的三姐姐。

  一向坐卧无相、言语狂悖的她,如今偃旗息鼓,顶着俩黑眼圈喃喃:“谁知道他,从他莫名其妙提亲开始,脑子就锈了,现今可能锈透了,通了个大洞灌风了吧。”

  “陆陆……待你痊愈,便去看看他吧……”

  “好,都依你。”佟陆陆埋头入枕,恨得牙痒痒,“我现在,锋芒在股,自顾不暇。真不知爹爹是怎么了……”

  佟杉姗垂眸,拿起扇子,为她轻扇清风以缓疼痛,“陆陆,他们不让我告诉你……但……据闻,是圣上要召见你,似是你往日做了许多狂悖之事,其中有几件得罪到他。爹爹为了护你,方将你打至如今这模样。”

  “什么?”佟陆陆震惊,她匆遽起身,疼得龇牙咧嘴,眼角落泪,“新帝要召见我?”

  这么快!完了完了,这下真的完了。

  但那新帝好巧不巧,偏偏要点名召见她作甚?

  不等过脑子思考,佟陆陆便做了个决定。她要彻底把自己的名声搞臭,臭到等她痊愈能上殿觐见时,那新帝都不想见她了。

  且说佟萧以“小女残了爬都爬不上殿,有辱圣目”为由,暂且推缓了佟陆陆觐见的日子。

  众人信以为真,都言佟丞相太过溺爱方导致如今结果,早就该罚了。

  病重的第三日,佟陆陆忽命春枝与韩澈取了这些年好不容易存下的银子,往象姑馆随意包下十几个男伶一月,一应带回家中,养在夏至院。

  京城百姓哗然,都说佟陆陆已荒唐得离经叛道了。

  自古至今,从未有哪家闺秀敢这样光明正大的养男人。前有环公子便罢,如今竟还搞批发似的,一下子带那么多回去。

  佟陆陆无道无德、水.性.杨.花的说法,便越传越凶,什么病中还能与十男一个澡桶泡脚啦,什么面色惨白咳着血还能与众男掷骰子谁输了谁褪.衣服啦,传得有鼻子有眼。

  “昭云!”

  殿上之人闻此传言,将手中奏折一应扔至地上,左右逡巡践踏。

  蓝衣的昭云瞬入华阳殿,跪于帝王身侧,“陛下。”

  “细细说来!”

  “六小姐不愿见您,唯恐见您,不惜斥重金包下皓玉十余伶人养于夏至院,以造恶名,以防入宫。”

  “嗯……”

  闻言,他方心情略好一些,忽又觉得受了辱,“世上女人千千万,唯有她如此刁蛮无道,这账,朕必得与她亲自算算!”

  昭云这几年沙场上方才看明白其中缘由,彼时闻言,他抬眸疑惑:陛下您有什么账要与六小姐算啊,她揍了您两回的帐?她赎您回夏至院圈养的帐?依我看,莫不是相思账吧?

  “昭云,朕方才所言,你可记住?!”

  昭云回过神来,讷讷点头,复摇头,他啥也没听到啊,便遑遑转移话题,“陛下,属下还有一事禀报。六小姐身边,似多了个少年,身手不凡。属下奉命前往佟府看住六小姐时,六小姐出逃,期间属下曾与他交手,虽因碍着六小姐未出全力,但属下仍与他不分胜负。”

  “哦?”白盏辛乖戾的眸子扫过昭云,气得太阳穴突突突直跳,自己都不知在气什么,只咬牙切齿问,“如何长相?”

  如何长相?

  昭云伸长脖子一愣,复回忆道:“身颀长……目测年约十五,一身痞气……好像唤六小姐一声‘姐姐’。”

  啪!

  年轻帝王手中的茶杯碎裂,茶水滋溅到昭云面上,一阵清凉。

  朕方离两年,她竟口味大变,喜上那等黄毛小儿?

  无良女人!

  街上见着好看的便要往家里带,不出十年,全京城好看的男人岂不全在她夏至院中?

  蠢货!

  许久,白盏辛方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盯住他,调查他。”

  “是。”

  且说自从夏至院多了十几个男人,佟陆陆的生活委实多了许多乐趣。那群男人视她如“女帝”,她在这夏至院就是头儿,没人不讨好她的。

  佟萧默认她的所作所为,为此还特意差人扩张了夏至院,以放下那群莺莺燕燕。

  佟杉姗暂不敢踏足夏至院,男人太多了,看得眼花缭乱。

  小小的夏至院,还经常上演一出出“宫斗”戏,谁谁谁给谁下了泻药咯,某某某偷了谁要穿给佟陆陆看的新衣裳咯,谁谁谁又抢着要给佟陆陆端茶送水捏脚丫咯。

  谁多碰了佟陆陆一根头发,他们都要争风吃醋,一齐孤立他。

  爽,真爽。

  佟陆陆享受极了,忽觉得这样的生活也不错。

  嘿呀,以前怎么就没想到呢。

  佟陆陆嘻嘻笑着,正想着今日又是谁做了“宫斗”王者来给她送饭。却见一人忿忿踹开房门,将众男关在门外,大吼一声:“姐姐要休息,你们谁敢进来,我卸了他左膀右臂!”

  嗐,是韩澈啊。

  佟陆陆失望一阵,欲接过饭碗。那小子赌气一般,“啪”地将碗放下,端起来猛舀一勺递到佟陆陆嘴边。

  佟陆陆狐疑看他,这家伙脾气有时候还真像环纡,莫名其妙的都。

  “啊呜。”她一口将那大勺饭包入口中,细细咀嚼,还挑刺道,“多加点肉。”

  韩澈默默盘坐于地,与她视线相平。他抬起深邃的眸子问她,目光灼灼,“姐姐,若必得入宫,你当如何?”

  韩澈如今已十五,是个大孩子了。他一身渥丹色,不喜长衫长袍,只着上衫下裤,喜将衣衫揣入裤腰,以便行动,看起来吊儿郎当的。

  他头发高高竖起,倒是显得干净利落。原本粗糙黝黑的肤色,因在夏至院里养了两年多而越发白净,嘴下的疤痕也不那么刺眼了。

  他还不喜睡床,时常爬到树睡树杈上,佟陆陆总怕他掉下来。

  比起佟陆陆,他更像个猴儿。

  如此想来,这家伙不仅脾气上像环纡,性格还有点儿像佟陆陆。

  “提早颐养天年呗,既来之则安之。反正也不会待多久的。”不过短短几年,等那新帝挂了,她要么陪葬,要么回家,“嘿嘿,姐姐带你一起入宫,如何?”

  “好,姐姐若不让我入宫,我也不依。”这小子也不拒绝,反挑眉而吐出这番话,徒叫佟陆陆感动。

  佟陆陆这些年来,把他当亲弟弟看待。两个人在夏至院一起玩泥巴、种石榴,在解语楼一起玩骰子喝酒,她干什么他都在一旁陪着她。

  没了邹曲临同乐,早前还有环纡。那家伙“不告而别,变相携款潜逃”后,佟陆陆一度觉得夏至院过于清净,好在现在有韩澈。

  思及此,她忽伸手,揉揉少年的发。

  少年微愣,脸未红,耳先红,呆呆望她,久久不语。

  他正欲说些什么,且听佟陆陆语重心长道:“阿澈啊,这碗饭好像肉太少了,你去再盛点呗?如果能顺道买点果子回来就更好了。”

  韩澈:顺道个屁啊!

  佟陆陆整整修养了一个月。

  待她能身穿在她看来重达千斤的鎏金鹅黄裙,头顶一根根首饰出门时,终迎来要觐见的一天。

  那新帝不知怎的,依旧召了佟萧去,又一次彻夜详谈,非得见她。她既实在躲不过,就只能乖乖就范。

  这日,夜幕尚黑,睡梦中的佟陆陆便被宛英拖拽起来按到梳妆台前,迷迷糊糊被迫整顿了两个时辰。

  整整十八年,她今日终于有个名门闺秀的样子。

  望着一身贵气、静坐着头都不摆的佟陆陆,宛英生生呜咽起来,她都不知应不应该把心爱的女儿打扮地如此端庄。

  “娘,娘!”佟陆陆摆手拽她的衣袖,十分痛苦,“脖子要断了,拆下几根,拆下几根啊!要不然还没上大殿,就折首了!”

  宛英与佟杉姗嘤嘤相随,直到大门。

  她二人不舍地目送,望着马车粼粼远去,连连挥帕告别,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好似在给她送终。

  与佟伊佟萧同坐一座轿子入宫,佟陆陆因穿得过于笨重看起来壮了一圈。

  宛英好似惦记着自家小六此去就是入了阎王殿,日后再也没机会如此打扮,便将从前买好的盛装一股脑儿套在她身上。

  明明是夏日,她却一层一层裹得像个粽子。

  马车不大,本来二人乘坐正好,佟萧念着佟陆陆身形娇小,加一个也无妨。

  如今一颗粽子横在中间,佟萧与佟伊一左一右,被挤得脸贴马车壁,心态都崩了。

  入了宫门,佟陆陆这颗粽子就是被扔进了潭中,因裹了太多的馅再浮不能。她视死如归,抱着死猪不怕开水烫的念头,垂首紧着爹爹哥哥一步步挪上正殿,心情如上坟一般沉重。

  皇宫规矩森严,未得传召,女子不得入内。

  佟陆陆此时就像个门神站在正殿门口的一侧,来来往往的官员也是头一遭见这传说中的“京城第一女纨绔”,难免好奇多看几眼,便被佟陆陆一一回瞪。

  佟陆陆有些紧张,愈发焦虑。

  她知道那新帝童年不幸,故而乖戾暴虐。在她脑子里,他要么有鹰隼一样的眼睛,虎背熊腰,却发育不良是个侏儒;要么就又瘦又高,总喜无能狂怒,因抑郁而鬼态枯零,脆得能被她打横抱起来,磕在大腿上拦腰折断。

  “宣佟家嫡女佟陆陆,觐见!”

  一波又一波的传声,如山谷回音,将发呆出神的佟陆陆唤回现实。

  身边的小太监尖声重复,差点把她喊聋。

  佟陆陆平生第一次,这么端庄地,挺直了腰杆却低着头走路。十八年所学礼仪,她不是不会,只是懒得做,如今翻出来用,倒也像模像样。

  脑海中想象自己的黑白画像挂上了墙,想象自己坟头草的品种,想象自己英年早逝的美貌容颜,她吸吸鼻子,心里乱念“阿弥陀佛”“阿门”还有乱七八糟的“萨瓦迪卡”。

  周遭人齐刷刷侧头看来。

  佟家女儿各顶各的貌美,果真名不虚传。这佟小六虽名声忒差,但好歹长了一张好脸,万花丛中仍绝色。

  “民女,佟陆陆,参见陛下,陛下万岁,万岁,万万岁。”

  她郑重磕头,一旦到了这地步,反而心如止水。

  大不了就是一死!

  座上之人掩不住眸内笑意,束束冠旒遮挡的眼下,一点黑痣若隐若现:“免礼。”

  这声音竟有点儿耳熟?

  佟陆陆站直了,垂着小脑袋,正儿八经思索回忆。

  那新帝忽起身,缓缓而下,无尽的帝王威势劈头盖脸压来。

  众臣惶恐,佟萧惴惴,佟陆陆瘪嘴,非得挺胸拿出十二分硬气。

  “抬头。”

  抬头就抬头!

  大殿寂然,佟陆陆吞口唾沫,紧紧瘪着唇下拉着嘴角,满脸硬正,表情如赴死之壮烈。

  帝王之面,映入眼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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