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竟然是你!_青楼赎回个圣上(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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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7章 竟然是你!

  此后不久,白盏辛亲率一万精兵,先一步进驻若河北岸的建城。

  燕肇祯则与众将向西,返回若河上游南渡,避开邹曲临。

  大明十一年春,邹曲临进驻若河南岸,与水昌的林将军会和,建立水昌大营。

  他决意,先去会会白盏辛,探一下他的底。

  与水昌林将军的交谈中,邹曲临得知白盏辛用军诡秘、变化多端,不可预料。

  闻言,他暗下决心,要于翌日清晨率先出击,先发制人。

  若河的春,明媚盎然。

  阳光飞泻,花开花落的清晨。邹曲临亲率五千精锐,踏嫩花而行,马蹄溅春泥,于若河北岸布兵列阵。

  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向来不是白盏辛的策略,他接到邹曲临出兵的战报,欣喜若狂,起身挑起银矟,不由分说便领兵应战。

  他率先派出五千人渡河,如他所料,东秦军尚未站稳脚跟,邹曲临便迫不及待地命严阵以待的士兵迅速发起进攻,节节逼近。

  白盏辛下令,命五千士兵退回建城,引邹曲临渡河。他则亲自跃上白驹,率领两千精锐,绕道偏东面渡过若河,直奔水昌大营。

  于是,邹曲临果然乘胜追击,率众兵直往北去,决心直捣黄龙,拿下建城,交战白盏辛。然他不知,白盏辛早就带着骑兵在偏下游处往南,欲一举偷袭水昌大营。

  如雪堆如云浪的花便被众骑来回践踏,眼睁睁看着两方人马一北一南疾驰而去。

  双方各打各的,竟互不干扰。

  冲至建城的邹曲临,未见领帅,心头忽生起浓浓的不安,然建城如今防守颇少,主帅不在,虽城防坚固,仍极易攻取,岂能失掉大好良机?

  誓要首战大捷,邹曲临意气风发,冲锋在前。

  且说另一边,白盏辛突如其来的袭击令大明军轰然乱了阵脚。

  他直奔水昌大营,很快破防,入内厮杀一片,畅通无阻,竟如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

  守营的大明士兵见状,连滚带爬上了烽火台,燃起烽火,又怕邹曲临看不清,一口气点燃十柱,惹得火光盈盈,漫天红光。

  此时,正围攻建城的邹曲临微愣,按辔回首望去,只见若河南岸火气冲天,好似被人火攻了一般。

  “不好!”悬崖勒马,他急命众人掉转马头,回师自救,“撤!”

  只此一招“调虎离山”之策,便将邹曲临耍得团团转。白盏辛留一千骑兵掠夺对方辎重粮草,活像一战场强盗,抢完了就跑。

  他仗着建城距离若河的距离要比水昌长,便命剩余千骑渡河上岸迎击,毫无畏惧。彼时建城的五千士兵亦倾巢而出,前后夹击,将欲回师的邹曲临来了个瓮中捉鳖。

  两军对阵,气氛焦灼。

  邹曲临一马当先,举矟向那身骑白驹之人出击。

  两骑擦身而过,矟尖相击,火花四溅,铿锵琅琅。

  二人虽力量相衡、骑术矟术相当,然论诡计,绝对是白盏辛更胜一筹。

  他只佯装刺击,却用矟尾不停捶刺邹曲临,暗中伤了他数回。

  咬紧牙关,邹曲临大喝一声,猛力进攻,来回交锋间,银光闪烁,一时竟不分胜负。

  战马往来,对方倏避开邹曲临的一刺,只稍顿首,便毫无预兆出击。邹曲临即时反应,以矟身相抵。

  两方便坐于马上拼力,僵持不下,谁先撤力谁就败了。

  咬紧牙关,邹曲临额上冷汗涔涔,顺着头盔而下。

  他定睛看去,对方一身银甲,坚硬的头盔下,是一张胜女倾城的面容,那双幽暗的眸子望向他,如刀如剑,毫不避讳地直射出对他的敌意,如无形的长矟一遍遍刺穿他的灵魂。

  那颗痣,尤为触目惊心。

  竟是他!

  邹曲临目瞪心惊,只这一晃眼的走神,白盏辛的矟便调转矛头刺向他的左肩。

  登时穿甲入骨,鲜血淋漓,腥红遍地。

  他倏忽而过,既得了好处,绝不多留。

  离去的白盏辛,微微回过头,勾起一抹讥讽的笑意:从这一刻开始,你邹曲临,就注定是孤的手下败将。

  邹曲临骤然落马,被无数大明士兵包围,撕裂般的疼痛由肩部传至心头。

  白盏辛。

  前朝太子。

  东宫之主。

  竟是皓玉象姑馆的红伶,竟是那他助心爱之人赎回的面首:环纡。

  “咳!咳咳!”东秦军撤退,邹曲临猛咳出一口血,瞳孔渐次扩大。

  无缘无故的懊恼、悔不当初,统统倾轧过他的每一寸肌肤。

  平静宽阔的若河,将白盏辛与邹曲临隔得如此遥远,就像他当时就意识到,白盏辛是极其强劲的对手,要战胜他,难如登天。

  邹曲临初战便败下阵来的战报传至京城,明帝恍恍惚惚,将手中茶杯一应扔下,怒吼着要把传消息的小兵处死,且要就地处斩。

  于是,堂堂帝王,抡起墙上的剑便收起锋落,将其咔嚓了结,血溅龙袍。

  这大明,他辛辛苦苦得来的大明江山,在几年的绚烂之后,竟要永归岑寂了吗?

  “来人!!!”

  “陛下……”

  “传朕口谕!命齐王,率兵增援!”

  “是。”

  皇帝气得双下巴颤颤,臣子人人自危,人民怕得小心肝惴惴,唯有佟陆陆依然在解语楼吃喝玩乐,乐不思蜀。

  解语楼近来生意难做,但凡有些闲钱的人均买了粮食,粮价飞涨,普通民众苦不堪言。有钱人惶恐不安,只待在家里,偶尔压力过大来释放一下,便苦了解语楼的姑娘们。

  蝶风一直陪着佟陆陆,近日除却佟陆陆以外的客人,她一概不见。

  “我又输了,是蝶风技不如你。”一盘升官图从前总是玩不厌,佟陆陆今日却忽要与她耍六博棋,蝶风以为此等高级桌游陆陆并不擅长,谁晓得对方依然能碾压她取胜。

  厉害,着实厉害。

  这个佟陆陆,定是大智若愚。

  “哎,”赢了也不开心,佟陆陆小酌一杯荷花酿,念起一个人,“蝶风,我长这么大,只有一个人赢过我,而且一直赢一直赢,从没让过我半分。”

  蝶风眸中闪过了然,娇笑着为她削苹果,“棋逢对手,岂不极乐?如今与我对弈,这般轻易便赢了,反倒见你满面的无趣。”

  那哪儿叫棋逢对手,根本就是被疯狂碾压!

  佟陆陆瘪瘪嘴,又嘻嘻笑道:“今日我且睡在你这儿,好不好?”

  “好,”蝶风将一片苹果塞入她口中,起身为她铺床,“你那小厮睡哪儿?”

  韩澈推门而入,抱臂昂着头,颇有一番佟陆陆的牛气,邪邪道,“我肯定要与姐姐同屋咯。”

  夜,于娉婷众女间穿梭,蝶风独自来到解语楼院后,面见一人。

  怀有一丝希冀,她接过死士手中的信笺,一一读来。

  看来,殿下大捷,复辟有望。

  信阅至末尾,蝶风微愣,心情顿时纷繁复杂起来。

  她孜孜矻矻,为殿下效忠多年,从不得一句问候。而如今,末尾那句从未出现过的“京中情况,据悉透露”,分明笔触游移不稳,落笔时心不在焉。

  该汇报的,早就汇报了。

  如今还有什么情况,是需要据悉透露的?

  呵,醉翁之意不在酒。

  蝶风一言以蔽之,偏偏不想叫他知晓:“京中尽在掌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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