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变成人
理查德六世与白枭是完全不一样的人。
当白枭失踪第三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告白枭已经死亡，他将成为新的王。仿佛只要晚一步，白枭就会卷土重来一样。
虽然有许多人心里不愿意理查德六世继任为王，但大多数血族是赞成的。
他们认为理查德的血统比白枭的高贵。而且白枭之前所颁布的一些法令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利益的剥夺。他们急需一位完全站在血族立场上考虑事情的新王。
比如放开对人类的保护。
有血族认为，他们是黑世界的主宰，其他生灵就应该为他们所用。拥有人类血统的白枭是对血族世界的玷污。
如果其他人类不愿意，他们大可以离开黑世界，前往白世界。只要他们可以。
因此，理查德六世一旦上台，就获得了一部分血族的支持。
当然也有很多血族仍旧是支持白枭的。这部分血族几乎都比较亲人类。当然，在这样的一个风口当中，他们也不敢公开发表言论支持白枭。
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白枭会重新出现。
不过，他们的希望只能暂时落空。白枭暂时不会出现了。
一周后，理查德六世废除了一些白枭制定的法律。尤其是一些对人类保护的政策，比如第一法例。
一时间，民间人心惶惶。人们在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白枭的好来。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很多人认为王太过冷血无情。他们怕他，惧他，厌他。但当他不在了，新的王出现，许多人又开始想念曾经他们厌恶恐惧的王。
人类，总要在失去后，才知难能珍贵。
“要是王还在就好了。”一个女人道。她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情。
“嘘。别说的太大声。要是让人听见你就惨了。”另一个人压低声音，“邻村有个姑娘。人特漂亮，才十四岁，前天被一个贵族老爷看上带走了，然后昨天就那个——死了。”
“嘶——”女人摸了摸胳膊，有点后怕。她的闺女也很漂亮，这些天连门都没让出来。
贵族们尤其喜欢这样青春年轻的少女少年。在白枭时代，这种行为是被禁止不合法。
如果不愿意到商店购买包装好的血包的话，那么只能与符合年龄标准的人类签订合约。
要负相应的酬金，且必须保证人类的安全。
如果，这些法律被废除，原本的血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吧嗒。围墙外的石头被推倒了，把说话的两个人类吓了一跳。风声鹤唳的时期，看谁都像告密者。
“抱歉。”围墙外响起一个清冷的少年音。
他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带着一只红色的绒线帽子，帽子拉得很低，连眼睛都给遮住了。
身上穿着一件很不合适的大衣，袖子往上卷了好几度，看起来像穿了别人的衣服。质量却是很好的，只是样式有点复古，看着像很久以前的老制式。
“亚兰村是往这里走吗？”
他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贵气。女人觉得这像是一个贵族。女人甚至不确定这是个人类还是血族。
她给指了指路，那少年点了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步履稳当，身姿挺立。
“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怎么可能。只有王才有金色的眼睛。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罢了，跟我家女儿差不多大。”说到自己的女儿，女人又显得有些哀伤。
“要是王回来就好了。”
白枭听到了他们的话，但没有回头。人们会想念他，不过是因为理查德六世的行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对自己改观。
况且，他也不需要别人对他的好感。他不相信任何人。
无论是他的部下，还是支持他的血族，还是王宫的仆人，所有人他都不相信。
这世上无非是为了利益二字。如今的他，对其他人来说，毫无利用价值。
他几乎完全退化成了人类。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像这样弱小了。他不能露面，理查德私下里颁布了命令，全城搜捕他。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变小的许多，没有人认出他。
最多只觉得他长得眼熟。
那粒给闻聆带的药已经被他捏碎。他难得的一次好心，却酿成了恶果。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留下那个人类的命。
可恶的人类竟然勾结其他人。他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和闻聆脱不了干系。
恶魔诞生
了。
被白枭所记恨着的闻聆也在潜逃。最重要的赫拉格之星都被闻聆抢走了，理查德怎么会不想追回来。
闻聆逮了一只灰兔，放血，烤肉。这附近人烟稀少，他不怕遇到人。
小崽子的胃口很大。野外的食物并不算多。而且他们已经离开了王都。
王都之外，很少会种植血树。血树是一种生长条件极其严苛的树种，只有像气候寒冷的特拉斯王都这样的地方才能栽种。
离开王都之后，小崽子的口粮就已经断了。
这里的野兔非常凶悍。一双眼睛绿油油的，有夜视能力，毛色灰黑，尖牙利嘴，是黑世界特有的品种。
闻聆在黑世界遇到的动物都非常凶残，要不是他现在有能力，可真逮不住。
不过，闻聆也没有太频繁使用他的能力。一个是因为他的力量还不太成熟，控制不好，另一个是因为上次使用过度，让他脱力了。
逃出来后，整整在野地上昏迷了两天。
要不是崽子醒着，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黑世界生物才不敢上前。闻聆醒来就发现，各种觊觎的生物，将他层层包围住。
当他醒来后，那些带着欲望的生物便慌张逃散去了。
小崽子挠挠脖子，终于醒了，他都要饿死了。要不是怕把这个爹丢在这里被别的东西给吃掉，他早就想出去找食物去了。
看见闻聆端过来的热血，小崽子手脚并爬追过去，张口就想啃。闻聆一把拎着他的翅膀提溜了起来。
“啊啊！”人类爹，放开他！
闻聆皱着眉看着小恶魔。恶魔只有吞噬欲望，没有礼义廉耻，但他却不能。
他不会让恶魔继续变成一头没有意识的野兽。
“你爹我是个人。受过良好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闻聆略微脸红。他以前有挺多的黑历史的，这就不需要跟自己的儿子细说了。
要保持在儿子面前高大上的形象。
“我是人，你是我儿子，也得是个人。今天，我就要教你第一件事——吃饭。我们人类吃饭是讲规矩的，第一件事就是人类不食生肉。”闻聆收回那碗血，准备做成血豆腐。
闻聆生起火堆，准备煮血豆腐，烤兔子。
而草丛里则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小恶魔被闻聆放在火堆旁边就没有再管。他不是普通的小孩，闻聆也不用再担心小恶魔的安全。
小恶魔崽抖了抖他的耳朵，两只翅膀扇了扇。
草丛里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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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白枭失踪第三天，他就迫不及待地向世人宣告白枭已经死亡，他将成为新的王。仿佛只要晚一步，白枭就会卷土重来一样。
虽然有许多人心里不愿意理查德六世继任为王，但大多数血族是赞成的。
他们认为理查德的血统比白枭的高贵。而且白枭之前所颁布的一些法令对于他们来说，无疑是一种利益的剥夺。他们急需一位完全站在血族立场上考虑事情的新王。
比如放开对人类的保护。
有血族认为，他们是黑世界的主宰，其他生灵就应该为他们所用。拥有人类血统的白枭是对血族世界的玷污。
如果其他人类不愿意，他们大可以离开黑世界，前往白世界。只要他们可以。
因此，理查德六世一旦上台，就获得了一部分血族的支持。
当然也有很多血族仍旧是支持白枭的。这部分血族几乎都比较亲人类。当然，在这样的一个风口当中，他们也不敢公开发表言论支持白枭。
他们只能默默等待白枭会重新出现。
不过，他们的希望只能暂时落空。白枭暂时不会出现了。
一周后，理查德六世废除了一些白枭制定的法律。尤其是一些对人类保护的政策，比如第一法例。
一时间，民间人心惶惶。人们在这个时候，才忽然想起白枭的好来。
在过去的数百年里，很多人认为王太过冷血无情。他们怕他，惧他，厌他。但当他不在了，新的王出现，许多人又开始想念曾经他们厌恶恐惧的王。
人类，总要在失去后，才知难能珍贵。
“要是王还在就好了。”一个女人道。她的脸上露出疲倦的神情。
“嘘。别说的太大声。要是让人听见你就惨了。”另一个人压低声音，“邻村有个姑娘。人特漂亮，才十四岁，前天被一个贵族老爷看上带走了，然后昨天就那个——死了。”
“嘶——”女人摸了摸胳膊，有点后怕。她的闺女也很漂亮，这些天连门都没让出来。
贵族们尤其喜欢这样青春年轻的少女少年。在白枭时代，这种行为是被禁止不合法。
如果不愿意到商店购买包装好的血包的话，那么只能与符合年龄标准的人类签订合约。
要负相应的酬金，且必须保证人类的安全。
如果，这些法律被废除，原本的血族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吧嗒。围墙外的石头被推倒了，把说话的两个人类吓了一跳。风声鹤唳的时期，看谁都像告密者。
“抱歉。”围墙外响起一个清冷的少年音。
他只露出了半个脑袋，带着一只红色的绒线帽子，帽子拉得很低，连眼睛都给遮住了。
身上穿着一件很不合适的大衣，袖子往上卷了好几度，看起来像穿了别人的衣服。质量却是很好的，只是样式有点复古，看着像很久以前的老制式。
“亚兰村是往这里走吗？”
他的手上戴着白色的手套，身上有着说不出的贵气。女人觉得这像是一个贵族。女人甚至不确定这是个人类还是血族。
她给指了指路，那少年点了点头，顺着她指的方向走去。步履稳当，身姿挺立。
“我好像看到他的眼睛……是金色的。”
“怎么可能。只有王才有金色的眼睛。那只是个十几岁的小孩罢了，跟我家女儿差不多大。”说到自己的女儿，女人又显得有些哀伤。
“要是王回来就好了。”
白枭听到了他们的话，但没有回头。人们会想念他，不过是因为理查德六世的行为损害了他们的利益。并不代表他们真的对自己改观。
况且，他也不需要别人对他的好感。他不相信任何人。
无论是他的部下，还是支持他的血族，还是王宫的仆人，所有人他都不相信。
这世上无非是为了利益二字。如今的他，对其他人来说，毫无利用价值。
他几乎完全退化成了人类。已经有数百年没有像这样弱小了。他不能露面，理查德私下里颁布了命令，全城搜捕他。不过因为他的身份变小的许多，没有人认出他。
最多只觉得他长得眼熟。
那粒给闻聆带的药已经被他捏碎。他难得的一次好心，却酿成了恶果。或许一开始就不应该心软留下那个人类的命。
可恶的人类竟然勾结其他人。他的身体变成现在这个样子，绝对和闻聆脱不了干系。
恶魔诞生
了。
被白枭所记恨着的闻聆也在潜逃。最重要的赫拉格之星都被闻聆抢走了，理查德怎么会不想追回来。
闻聆逮了一只灰兔，放血，烤肉。这附近人烟稀少，他不怕遇到人。
小崽子的胃口很大。野外的食物并不算多。而且他们已经离开了王都。
王都之外，很少会种植血树。血树是一种生长条件极其严苛的树种，只有像气候寒冷的特拉斯王都这样的地方才能栽种。
离开王都之后，小崽子的口粮就已经断了。
这里的野兔非常凶悍。一双眼睛绿油油的，有夜视能力，毛色灰黑，尖牙利嘴，是黑世界特有的品种。
闻聆在黑世界遇到的动物都非常凶残，要不是他现在有能力，可真逮不住。
不过，闻聆也没有太频繁使用他的能力。一个是因为他的力量还不太成熟，控制不好，另一个是因为上次使用过度，让他脱力了。
逃出来后，整整在野地上昏迷了两天。
要不是崽子醒着，那些对他虎视眈眈的黑世界生物才不敢上前。闻聆醒来就发现，各种觊觎的生物，将他层层包围住。
当他醒来后，那些带着欲望的生物便慌张逃散去了。
小崽子挠挠脖子，终于醒了，他都要饿死了。要不是怕把这个爹丢在这里被别的东西给吃掉，他早就想出去找食物去了。
看见闻聆端过来的热血，小崽子手脚并爬追过去，张口就想啃。闻聆一把拎着他的翅膀提溜了起来。
“啊啊！”人类爹，放开他！
闻聆皱着眉看着小恶魔。恶魔只有吞噬欲望，没有礼义廉耻，但他却不能。
他不会让恶魔继续变成一头没有意识的野兽。
“你爹我是个人。受过良好教育的二十一世纪好青年。”说这句话的时候，闻聆略微脸红。他以前有挺多的黑历史的，这就不需要跟自己的儿子细说了。
要保持在儿子面前高大上的形象。
“我是人，你是我儿子，也得是个人。今天，我就要教你第一件事——吃饭。我们人类吃饭是讲规矩的，第一件事就是人类不食生肉。”闻聆收回那碗血，准备做成血豆腐。
闻聆生起火堆，准备煮血豆腐，烤兔子。
而草丛里则有一双眼睛盯着他们。小恶魔被闻聆放在火堆旁边就没有再管。他不是普通的小孩，闻聆也不用再担心小恶魔的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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