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撞脸第三十二天
那女人最开始被灶门炭子怼到愣了好几秒,大概是没想到这小姑娘会如此直言不讳。等到她反应过来，空乏的表情便被愤怒取代,五官皱在一起,双眼恶狠狠地看着她，一只手指着炭子的鼻尖：“你这个死丫头！你知道你在说什么吗！”
灶门炭子对答如流,继续火上浇油：“我当然知道，你什么货色,我什么脸色。”
眼见着那女人气到尖叫着就要扯炭子的头发,老好人山井立刻上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间，好脾气地对着女人解释道：“您的爱犬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是正常的后遗症。这几天少抱他出来,平时多注意营养补充，大概半年就康复了。”
“你以为我会信你的鬼话吗？我的小宝贝好好的，都是被你这个庸医治成这样的！还没大碍？他天天连饭都不想吃，这叫没大碍？”
“你要是硬说被你这个主人拖到病危的病是‘好好的’也不是不可以。”灶门炭子被富冈义勇单手拦在身后，还不服气地从他身侧探出脑袋大声逼逼：“我有一说一，我要是天天都能看到杀人凶手在我面前乱晃，还恶心巴拉地骂我的救命恩人，我也气得吃不下饭。你家小狗太难了，我今天就给他烧高香,给它洗清孽报。”
“你!你！”被戳到痛楚的女人气急败坏地拿手包砸向灶门炭子，只是那包还没碰到炭子的头发丝,便被前面的富冈义勇轻而易举地抬手接住,面无表情地扔了回来。
自觉自己有打手的灶门炭子顿时更加有底气,扒着水柱的胳膊探出脑袋，在女人爆发的边缘大鹏展翅：“放弃吧，你说不过我又打不过他，回家睡觉吧。”
富冈义勇叹了口气，饶是一向被人担忧着说话艺术的语言大师也意识到此刻气氛不对，第一次体会到成年人的压力：“她不是这个意思。”
灶门炭子毫不领情：“我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富冈义勇把她从身侧探出来头按了回去。
灶门炭子：？？？
——我警告你，你不要影响我发挥。
教我医术的师傅可是说了，医生就是要不做人。
对待病患的时候，别把自己当人，不要有私人情绪，全心救治。
对待医闹的时候，别把自己当人，直接上嘴逼逼，实在不行，上手也可以。
“你这没有教养的死丫头！你知道我是谁吗？”女人特意展示了下自己脖子上的金项链，趾高气昂地尖叫：“我要让你后悔这么对我说话！”
“那你知道我们是谁吗？”
富冈义勇闻言立刻回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被气到说出鬼杀队的事，不赞同地皱了下眉。鬼杀队和鬼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保密的，如果被大众知道真相，意识到身边还潜伏着以人类为食的恶鬼，整个社会都会陷入恐惧引起的混乱中。
假的语言艺术家还在担忧，真的语言艺术家已经开始编故事了。
灶门炭子清了清嗓子，气定神闲地看口道：“不死川先生，炼狱先生，听到请回话。”
被点名的炼狱杏寿郎歪了歪头，炯炯有神的金色双眸疑惑地看过来，声音倒是一如既往的中气十足：“什么事？灶门少女！”
“你少使唤我。”不死川实弥烦躁地炸着毛，水润的猫眼就算是凶起来也自带萌感，奶凶奶凶的白猫极为嫌弃地往旁边挪了挪。
女人：……
“说、说话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一时间竟然顾不得生气，瞪圆了眼睛，声音颤抖着向眼前人确认：“猫和猫头鹰说话了？”
灶门炭子老神在地哼一声，似乎是觉得火候还是不够，又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富冈先生，来给我们展示下真正的水之呼吸。”
富冈沉吟片刻，他很想说水之呼吸不是这么用的，但灶门炭子的眼神过于执着，宛如实质，于是便慢吞吞地从腰间拔出日轮刀，调整呼吸后随手挽了个剑花。高超的技艺让他对于剑术的强度掌握地出神入化，一个小型的水车化为涓涓水流缠绕在水蓝色的刀身上。
女人已经彻底看傻了。
“介绍下，这几位是猫妖，猫头鹰妖。”灶门炭子又将视线转向富冈义勇，顿了顿继续道：“金鱼妖。”
鬼杀队的三位柱：感觉有被冒犯到。
女人被骗的一愣愣得，好半天说不出话。她一向不信鬼神，但眼前这奇异的一幕让她不得不信——什么凭空召唤水流，会说话的猫和猫头鹰，这哪是正常世界观可以解释的事。又过了几秒，她才艰难地找回了自己的声音，听上去有些颤抖：“那你是什么妖？”
灶门炭子给她一个看傻子的眼神，双手抱臂，高贵冷艳的扬着下巴：“我当然是他们的阴阳师啊，不然怎么能让妖怪随随便便出现在人类面前？医生只是我的另一个身份。”
有些人嘴上说着不做人，到最后全场就她自己是人。
没在意眼神瞬间复杂的众人，女人明显舒了口气。
在一众妖魔鬼怪中，竟然还是这个出言不逊的小姑娘最有同族的亲切感，更别说正常人类都不会想和通灵人士杠上：“那妖怪平时是不会自己出来的吧？”
“当然不会，维持社会的稳定秩序，让人妖和谐共处，就是我们这些阴阳师的职责。”灶门炭子睁眼说瞎话的功力让她把如今并不存在的阴阳世家编得绘声绘色，引得那嚣张的女人乖巧如鹌鹑，一口一个“大师”哄着。
大师灶门炭子满意地点了下头，终于切回正题：“山井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继续无理取闹。医生不是神明，没办法起死回生，让本来就有碎痕的玻璃屏完好如初。医生是生命的拯救者，但该对自己和他人生命负责的是你们自己。”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多谢大师指点，听大师一番话真是我三生有幸。”
树荫里已经听傻了的兽鬼目瞪口呆：？？？还有这操作？？？
要不是他很清楚那只猫和猫头鹰是他坑鬼杀队的两位柱变得，他还真信了这人的邪。
干啥啥不行，怕死第一名，硬是靠着苟升级到十二鬼月预备役的兽鬼隐隐觉得事情不对，计划还可以从长计议。
他撑着自己的粉色碎花伞，悄无声息地回到自己的老家。
一边走还一边想——黑死牟大人真的好勇一男鬼。
三言两语解决医闹还顺带吓跑鬼的灶门炭子深藏功与名。
她接过山井先生递来的茶水，柔声道了句谢谢，袅袅升起的白雾模糊了她的眉眼，让她若隐若现的五官显得越发秀丽，神情与刚刚盛气凌人的状态简直判若两人。
山井和志抿了抿唇，沉声道：“非常感谢你，灶门小姐。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炭子冲他笑了笑，不在意地摆了下手：“这方面我也是专业的。”
当医生越久，救治越多的病人，在遇到知恩图报的好人时，也会遇到更多的人渣。如果平时还有心思扮演精英守礼的绅士淑女，在生死大事面前，人性就会暴露的一览无遗。曾经还有被炭子医治过的病人家属特意来灶门家找麻烦。灶门家本来就只有葵枝一个成年人，葵枝身材纤细，说话声音又温柔，很容易就被人当做好欺负。但即使是这样外表柔弱的女性，
也会坚定地告诉闹事者——炭子她并没有错，她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医治病人，自己作为母亲，永远都会为她骄傲。
恼羞成怒的闹事者将灶门葵枝一把推倒在地，女人秀美的脸上被碎石子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最后那人被炭子、炭治郎和祢豆子三人联手赶了出去，但炭子的内心自那天起便对医生这个职业产生了怀疑。
直到后来遇到了教导她的老师，才终于被硬汉用铁拳打醒。
硬汉肤白貌美，脑后绑着金色双马尾，嘴里说出的话却真实到令人心碎——
“你还指望着所有人都是好人呢，你当自己生活在高天原吗？”
“醒醒，上一个想活在梦里的已经被打了。”
“即便受到指责与恶意，为了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要继续坚持下去，医生了不起的地方可从来都不只是救人这一点。”
“至于那些人渣……呵呵。”
一句呵呵胜过千言万语，特别是当这句话是从一个能徒手碎大石的剽悍人物口中说出来时就显得十分沉重，字面意义上。
灶门炭子看她老师云淡风轻地当场把一面墙打碎，将医闹的人吓得拔腿就跑，心中豁然开朗，顿时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而富冈义勇也终于明白了灶门炭子这诡异的作风是来自何处。
“你的师父现在在哪？”
鬼杀队不缺医生，但鬼杀队却缺能徒手碎大石的人，这战斗力远不是普通医生那么简单。如果能招来鬼杀队，想必又会是一大助力。
“不知道。”炭子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复杂：“我师父说她是异世界来的赌神，两年前就回到异世界了。”
富冈义勇闻言发自内心地感慨：“你和你师父很像。”
炭子眼睛一亮，她从多年前就憧憬着自己的暴躁硬汉师父，无论是医术还是为人处世的风格都励志向她看齐——既然师傅可以徒手拆墙吓医闹，我就可以半夜迷晕套麻袋。被富冈义勇这么一说心中自然欢呼雀跃，凑到他面前追问：“哪里像？”
富冈义勇被她扑到脸上的呼吸热的有些脸红，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脸推开，淡淡道：“编故事像。”
灶门炭子：……
山井让他们二人的互动逗得哈哈直笑，因为他人的误解而抑郁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好了，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吧。”
“好的。”灶门炭子端正地坐好，平静地垂眸对着不死川道：“不死川先生，我们回去再好好商量下那件事。”
“哈？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死川实弥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打趴他不就行了。”
灶门炭子沉吟片刻：“还是注意下不要打脸。”
“啧，知道了，真麻烦。”
一只黄色的小鸟落在墙头，豆子般的双眼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通过小鸟的眼睛看完了现场直播的兽鬼嘤嘤嘤咬手绢：老板对不起，我爬墙了。
——我觉得你暗恋对象和那个野男人还挺甜的。
我嗑到了，谢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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灶门炭子对答如流,继续火上浇油：“我当然知道，你什么货色,我什么脸色。”
眼见着那女人气到尖叫着就要扯炭子的头发,老好人山井立刻上前一步隔在二人中间，好脾气地对着女人解释道：“您的爱犬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是正常的后遗症。这几天少抱他出来,平时多注意营养补充，大概半年就康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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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叹了口气，饶是一向被人担忧着说话艺术的语言大师也意识到此刻气氛不对，第一次体会到成年人的压力：“她不是这个意思。”
灶门炭子毫不领情：“我就是这个意思。”
然后富冈义勇把她从身侧探出来头按了回去。
灶门炭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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富冈义勇闻言立刻回头看了她一眼，以为她被气到说出鬼杀队的事，不赞同地皱了下眉。鬼杀队和鬼的存在一直以来都是保密的，如果被大众知道真相，意识到身边还潜伏着以人类为食的恶鬼，整个社会都会陷入恐惧引起的混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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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说话了？”她觉得自己的世界观有些崩塌，一时间竟然顾不得生气，瞪圆了眼睛，声音颤抖着向眼前人确认：“猫和猫头鹰说话了？”
灶门炭子老神在地哼一声，似乎是觉得火候还是不够，又拍了拍富冈义勇的肩膀：“富冈先生，来给我们展示下真正的水之呼吸。”
富冈沉吟片刻，他很想说水之呼吸不是这么用的，但灶门炭子的眼神过于执着，宛如实质，于是便慢吞吞地从腰间拔出日轮刀，调整呼吸后随手挽了个剑花。高超的技艺让他对于剑术的强度掌握地出神入化，一个小型的水车化为涓涓水流缠绕在水蓝色的刀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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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灶门炭子满意地点了下头，终于切回正题：“山井先生是我的朋友，我希望你不要继续无理取闹。医生不是神明，没办法起死回生，让本来就有碎痕的玻璃屏完好如初。医生是生命的拯救者，但该对自己和他人生命负责的是你们自己。”
“好的，大师！没问题，大师！多谢大师指点，听大师一番话真是我三生有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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要不是他很清楚那只猫和猫头鹰是他坑鬼杀队的两位柱变得，他还真信了这人的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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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言两语解决医闹还顺带吓跑鬼的灶门炭子深藏功与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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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井和志抿了抿唇，沉声道：“非常感谢你，灶门小姐。如果不是你，我还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
“没事，我已经习惯了。”炭子冲他笑了笑，不在意地摆了下手：“这方面我也是专业的。”
当医生越久，救治越多的病人，在遇到知恩图报的好人时，也会遇到更多的人渣。如果平时还有心思扮演精英守礼的绅士淑女，在生死大事面前，人性就会暴露的一览无遗。曾经还有被炭子医治过的病人家属特意来灶门家找麻烦。灶门家本来就只有葵枝一个成年人，葵枝身材纤细，说话声音又温柔，很容易就被人当做好欺负。但即使是这样外表柔弱的女性，
也会坚定地告诉闹事者——炭子她并没有错，她总是尽最大的努力医治病人，自己作为母亲，永远都会为她骄傲。
恼羞成怒的闹事者将灶门葵枝一把推倒在地，女人秀美的脸上被碎石子划出一道血痕。
虽然最后那人被炭子、炭治郎和祢豆子三人联手赶了出去，但炭子的内心自那天起便对医生这个职业产生了怀疑。
直到后来遇到了教导她的老师，才终于被硬汉用铁拳打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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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还指望着所有人都是好人呢，你当自己生活在高天原吗？”
“醒醒，上一个想活在梦里的已经被打了。”
“即便受到指责与恶意，为了那些真正需要帮助的人，也要继续坚持下去，医生了不起的地方可从来都不只是救人这一点。”
“至于那些人渣……呵呵。”
一句呵呵胜过千言万语，特别是当这句话是从一个能徒手碎大石的剽悍人物口中说出来时就显得十分沉重，字面意义上。
灶门炭子看她老师云淡风轻地当场把一面墙打碎，将医闹的人吓得拔腿就跑，心中豁然开朗，顿时找到了自己前进的方向。
而富冈义勇也终于明白了灶门炭子这诡异的作风是来自何处。
“你的师父现在在哪？”
鬼杀队不缺医生，但鬼杀队却缺能徒手碎大石的人，这战斗力远不是普通医生那么简单。如果能招来鬼杀队，想必又会是一大助力。
“不知道。”炭子摇了摇头，语气有些复杂：“我师父说她是异世界来的赌神，两年前就回到异世界了。”
富冈义勇闻言发自内心地感慨：“你和你师父很像。”
炭子眼睛一亮，她从多年前就憧憬着自己的暴躁硬汉师父，无论是医术还是为人处世的风格都励志向她看齐——既然师傅可以徒手拆墙吓医闹，我就可以半夜迷晕套麻袋。被富冈义勇这么一说心中自然欢呼雀跃，凑到他面前追问：“哪里像？”
富冈义勇被她扑到脸上的呼吸热的有些脸红，面无表情地把她的脸推开，淡淡道：“编故事像。”
灶门炭子：……
山井让他们二人的互动逗得哈哈直笑，因为他人的误解而抑郁的心情也缓和了不少：“好了，我们还是说说接下来的事吧。”
“好的。”灶门炭子端正地坐好，平静地垂眸对着不死川道：“不死川先生，我们回去再好好商量下那件事。”
“哈？这有什么好商量的？”不死川实弥慢悠悠地晃了晃尾巴：“打趴他不就行了。”
灶门炭子沉吟片刻：“还是注意下不要打脸。”
“啧，知道了，真麻烦。”
一只黄色的小鸟落在墙头，豆子般的双眼注视着屋内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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