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4、第九十七章_反贼套路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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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64、第九十七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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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我要笑一下,岂不又要挨你咬我既不呆,又不傻,才不会上你的当呢”抬手捏住贾珂的下颏,手指在昨晚他吻出的那三团红印上轻轻摩擦,说道“也罢,也罢,我就将就一下,换个地方咬吧。”说到这里,又在贾珂的喉咙上咬了一口,然后得意洋洋地欣赏起自己的杰作来。

  贾珂刚刚本是想要端正态度,和王怜花阐述他这做法的害处,不想王怜花借题发挥,居然把他这不嘻嘻哈哈的话,变成了一场你咬我一口,我咬你一口的游戏,于是伸手揪住王怜花的耳朵,向两旁轻轻一扯,只觉这模样有点滑稽,忍不住道“再加个猪鼻子,可真像一只漂漂亮亮的小白猪了。”

  王怜花强忍笑意,用手指将贾珂的鼻尖向上戳,说道“猪鼻子来了”

  贾珂顶着猪鼻子,正色道“怜花,你既要当恶人,更要爱惜自己的名声,很多事情,要么不做,要做,就一击必杀。那熊猫儿一看便知,是个心直口快之辈,你刚刚说的那些话,他自己不会放在心上,但是难保有一天,他会当着沈浪的面,提起这件事。

  纵使你说的每一个字都是对的,可是这件事毕竟不雅,传入沈浪耳中,他也许会赞赏你见多识广,但是更会觉得你背后说人坏话,不是光明磊落之辈。纵使他不是你的对手,可是谁知道他来自哪里师承何处有何朋友你今日这一时痛快,说不定就会种下来日的祸端。”

  王怜花寻思“以我的武功,便是十个熊猫儿联手围攻,我也不会放在眼里,那沈浪的武功纵使胜过他一筹,这一筹也不会太多,我杀死他,和碾死一只蚂蚁有什么区别我又何必在意蚂蚁的亲朋好友贾珂可太小心了”嗤的一声笑,说道“我明白啦”

  贾珂在额头上轻轻一吻,笑道“明白什么啦”

  王怜花笑道“我现在就去把他杀了,这样一来,你总没话说了吧。”他这话倒不是戏言,杀人对他而言,本就是再简单不过的一件事。

  贾珂奇道“沈浪怎么得罪你了”

  王怜花微笑道“我又不认识沈浪,他如何得

  罪我”说完这话,他双臂搂住贾珂的头颈,靠在他的怀里,道“但是他那位小情人可得罪我了”

  贾珂略一回忆,不确定地问道“你说的是昨天坐在他身边的妓女”

  王怜花听了此言,忍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他抬起头来,看着贾珂,笑道“丽春院的妓女,我一个都不认识,怎么可能是她得罪了我”说着舔了舔嘴唇上的伤口,心中一片甜蜜,继续道“难道你忘了咱们成亲那天,你因为什么事情,才气得在我嘴上咬了一口吗”

  贾珂恍然大悟,笑道“原来你指的是那位朱姑娘啊。那天你不是骗她说沈浪天生喜欢男人,才对她不冷不热,很不亲近,还把她气哭了吗我还当你已经大仇得报,不记恨她了。”

  王怜花笑道“所谓滴水之恩,当涌泉相报,那滴水之仇,当然应该洪水相报了哼,既然她让我成亲的时候,心里不痛快,我又怎能这么轻易就饶过了她”随即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说道“本来你不喜欢我随便杀人,我只打算在沈浪身上略施小计,好好气一气那朱七七。但你既然这么说了,那我这就去杀死沈浪,让朱七七体验一番痛失所爱的滋味,这也挺痛快的,还省下了我的一番力气”

  他说完这话,便要站起身来,贾珂连忙将他抱住,不让他走,好笑道“我刚刚说的那几句话,可不是鼓动你去杀人。”

  王怜花故作困惑,问道“那你是想要我做什么难不成你要我忍气吞声,当个佛爷”

  贾珂凝视着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我就喜欢你这睚眦必报的性格,自然不会希望你忍气吞声了。只不过么,你想要熊猫儿知道沈浪是怎么识破那两位姑娘脸上的易容,何必在背后说出来你大可以当着沈浪、熊猫儿还有那两位姑娘的面,装出一副求知若渴的模样,大大方方地问他”

  贾珂突然间变成王怜花的声音,说道“沈兄,既然你对易容不甚了解,那你是怎么看出这两位姑娘给人易容了的毕竟这两张脸做的当真既无瑕疵,也无破绽,小弟在易容一道上浸淫虽久,可是要问小弟,对易容不甚了解的人,该怎么看出

  这两张脸是假的,小弟思来想去,也只想到了一种法子,就是”说到这里,他像刚刚王怜花舔他一样,在王怜花的脸颊上舔了一口,嫩嫩的,滑滑的,就好像在舔一块果冻似的。

  贾珂又道“这法子了。不过这法子嘿嘿”说着贾珂摇了摇头,脸上作出一副一言难尽的表情,显是对这法子很不赞同,继续道“想来沈兄用的一定不是这个法子,小弟当真好奇难耐,不知沈兄可否赐教,让小弟也跟着长长见识”

  贾珂说完这几句话,又变回自己的声音,笑道“这样一来,第一,无论沈浪会不会承认,那两位姑娘的脸上,多半会露出异样之色,你大可以满脸歉意地向他们三人道歉,明面上是为了你的言语不妥道歉,实则是当着熊猫儿的面,坐实了这件事。第二,无论沈浪对你观感如何,都没法指责你是一个阴险卑鄙,喜欢在背后说人坏话的小人,说不定还会因为你抢着向他们道歉,而觉得你只是心直口快,但是心眼不坏呢。这下你既得面子,又得里子,难道不好吗”

  王怜花本来觉得贾珂学自己说话,十分的有趣,便靠在他的怀里,面露微笑,默默听着他说话,不料越听越震惊,待贾珂说完,他又补充道“第三呢,熊猫儿和那两位姑娘本来不觉得这个法子有什么问题,毕竟事急从权么,但是你又是摇头,又是面露不屑,还说沈浪绝不可能用这种法子,无形之中,便给他们留下了一个印象,就是这个法子非常不堪,是不是”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对啦我之所以这么做,便是要让他们抛弃自己的思路,转而顺着我的思路,认定这个法子有多么不堪,继而对沈浪产生微词。怎么样,我这个办法,可比你刚刚用的办法高明多了吧”

  王怜花从他怀里离开,也是一笑,说道“是了你这个办法,确实比我的办法高明百倍,最难得的是,你这一盆脏水泼了下去,可一句假话都没有说。你在顷刻之间就想出这么一个办法,真不知道是因为你这个人本就比我高明百倍,还是因为这个办法,你早就用过不知几千几百次了”说到这里,坐到贾珂

  腿上,揪住他的衣领,眼中杀气腾腾,凶霸霸地道“老实交代,你这个办法,有没有对我用过”

  贾珂略一迟疑,然后点了点头,说道“有”

  王怜花虽不意外,但是听到贾珂承认,还是不禁生起气来,他一手揪着贾珂的衣领,一手在他的脸颊上轻轻抚摸,微微笑道“你都在哪些事情上算计我了”

  贾珂耸了耸肩,说道“其实我很少对你这么做,唯一一次,大概就是在秦南琴的事情上,稍微算计了你一下。”

  这一句话大大出乎王怜花的意料之外,毕竟那日他亲耳听到秦南琴试图把刺杀贾珂这件事栽赃到他的头上,以此来破坏他和贾珂的感情,她的所作所为,与贾珂那日所说的并没什么出入。王怜花不由一怔,然后问道“你怎么在她的事情上算计我了”

  贾珂将王怜花抱在怀里,叹了口气,说道“我知道她来意不善,也知道你虽然总在嘴上叫嚣着自己是一个坏蛋,但是心里却格外的天真,对家人也格外的心软。我担心你没有看穿她的真面目,到时你对她心存期许,她却对你辣手无情。

  我害怕她害得你受了伤,甚至丢掉性命,所以当时和你说的话,大部分都是我结合手上的证据,和从前听过的传闻,自己猜测出来的,其实并不一定都是真的。但是我不想你掉以轻心,便将我心中的诸多猜测,无论有没有证据,都通通告诉了你。”

  王怜花初时知道贾珂真的算计过他后,心里颇为生气,又听贾珂说他心里格外的天真,只觉很不服气,但后来越听越开心,于是将脸埋在贾珂的怀里,玩起他的衣服来。

  霎时之间,房中寂静无声,一轮明日照在房中,王怜花见阳光落在了自己的手背上,突发奇想,抬起了手,将手背贴在贾珂的脸颊上,将这抹阳光也贴在贾珂的脸颊上。

  也不知过了多久,忽然门外脚步声响,跟着有人敲门,在门外说道“王怜花,你要的东西都已准备好了,你总该出来,大展身手了吧”却是熊猫儿的声音。

  王怜花应道“就来,就来”贾珂松开了他,他立时从贾珂怀里跳出来,稳稳站在地上,待贾珂也站起身后,他伸

  手给贾珂整了整刚刚被自己玩得大开的衣服,然后拍拍贾珂的胸口,笑道“你知不知道,你刚刚有一处地方,说得大错特错了”

  贾珂握住他的手,笑道“是么,我还道自己说的每句话都是对的,不想居然犯下了这么大的错误,真是该打。”

  王怜花点了点头,煞有介事地道“确实该打”说着从怀里拿出脂膏,用手指挖了一块,抹在贾珂的下颏上,以便遮住他脸上的红印,然后在上面拍了两下。

  贾珂笑道“却不知我究竟是哪里说错了,还请老婆赐教。”

  王怜花微微一笑,笑容又温柔,又可亲,然后将脸凑过去,一口咬住贾珂的耳朵,恶狠狠地道“当然是你说老子格外的天真那里下次再说老子天真,老子就咬掉你这小鬼的耳朵”说完这话,松开贾珂的耳朵,哈哈一笑,走出房去。

  贾珂揉揉耳朵,跟在王怜花身后,去了熊猫儿那间客房。两人走进房中,就见除了熊猫儿以外,另有一个青衫公子坐在椅上,自然便是沈浪了。

  四人稍作寒暄,沈浪笑道“猫儿已经向我转述了王兄的话,却不知王兄要小弟做些什么”

  王怜花笑道“自然是帮这两位姑娘除掉脸上的易容了,其中步骤太过繁杂,一时之间,在下也说不清楚,到时在下需要沈兄做什么,自然会详详细细地告诉沈兄,只盼沈兄不会嫌事情太多。”

  沈浪笑道“小弟自当尽力而为,王兄只管吩咐便是。”

  王怜花笑道“好,一言为定。”说着拿起那三件白布长袍,将其中一件递给沈浪,微笑道“还请沈兄将外袍脱下,穿上这件长袍,以防衣上的灰尘污垢,毁了两位姑娘的容貌。”

  沈浪接过外袍,说道“是”

  王怜花又将一件外袍递给贾珂,三人各自换上,又将黑醋和烈酒分别倒入铜壶之中,架在炭火上面烹煮。

  熊猫儿见他们三人都换上了衣服,自己却没有,忍不住道“王怜花,你嫌我粗枝大叶,不好当你助手,但是端个醋,送个水,这样的小事,我总能做吧你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做,尽管吩咐便是”

  王怜花笑道“哦我要你做什么事,你都愿意去做吗

  ”

  熊猫儿拍拍胸膛,说道“无论什么事,我都愿意去做。”

  王怜花笑道“好啊,我要你快快出去,守在门外,不得让任何人进来,打扰我施术。”

  熊猫儿一怔,随即笑道“这种小事,哪需要我去做多给店小二一点赏钱,他自然会替咱们守在门口,不让任何人进来了”

  王怜花正色道“猫儿,你莫不是看见我和贾珂随手就将脸上的面具摘了下来,便认定那两位姑娘脸上的面具,也如我们戴的这两张面具一般,轻易就能取下来了我跟你说,那两位姑娘脸上戴的面具,早已经长在了她们的脸上,要将这两张面具取下来,无异于将她们脸蛋儿上的那层脸皮取下来,倘若我现在将你脸上的这层皮取下来,你还能活吗”

  熊猫儿听了此言,心中登时生出一股毛骨悚然的寒意,忍不住摸了摸脸,笑骂道“你干吗拿我打比方”

  王怜花微微一笑,说道“谁叫这件事是你问我的,我不拿你打比方,难道要拿沈兄打比方吗”又道“我这样一打比方,你总该明白,这件事有多么凶险了吧因此初时我见到那两位姑娘以后,心中十分为难,不知该找谁帮忙,毕竟你太过粗枝大叶,稍有不慎,轻则在两位姑娘脸上留下什么缺憾,重则导致两位姑娘终身瘫痪,甚至丢掉性命。”

  熊猫儿听到这里,脸色一变,感叹道“我只道不过是除掉脸上的易容,应该很简单才是,不想居然还要去跨一趟鬼门关”

  王怜花点了点头,继续道“随便找个会武功的人呢,我又不放心,后来听你说了你和沈兄的经历,我知道沈兄胆大心细,这才敢邀请他当我的助手,和我一起帮这两位姑娘除掉脸上的易容。”

  熊猫儿向贾珂瞄了一眼,见他站在旁边,微微含笑,听着王怜花说话,不禁问道“这可奇了,贾兄既会武功,为人也仔细,你既然这般慎重,为何不找他帮你”

  王怜花理所当然地道“他既已和我成亲,又怎能去碰别的女人”

  熊猫儿一怔,随即哈哈大笑,说道“怪不得江湖上都说你是醋汁子拧出来的人,那河东狮再好妒彪悍,都比不上你半分。还好天

  下的女人不像你这般小气,不然我们可就惨了”

  王怜花脸一沉,冷笑道“这倒奇了,倘若你这猫儿哪天走了大运,找到一只母猫愿意嫁给你,难道你会愿意你老婆去摸别的男人吗”

  熊猫儿当然不愿意。其时男子三妻四妾,实属平常,但要是哪个女子三夫四郎,定会成为轰动一时的丑闻,为天下人唾骂,便好像男人天生高人一等似的,纵使尊贵如公主,平日里要养几个面首,也须得偷偷摸摸的,不得闹到台面上来,而驸马的小妾却可以公然为驸马开枝散叶,生下的孩子认公主为母亲。

  因此熊猫儿一听王怜花将贾珂比成老婆后,立时对王怜花报以万分的理解,笑道“这话倒不错,还好我这辈子本就没打算找老婆,自然不用担心老婆又和谁亲近了。”

  王怜花哼了一声,说道“既然你已知道厉害,便乖乖去门外待着吧,毕竟你在屋里转来转去,定会引得我们分神,稍不留意,就可能毁了那两位姑娘的面容。”

  熊猫儿无法,只得唉声叹气,走出房去。

  王怜花将门关上,还未转身,便听得贾珂笑道“沈兄,我看你年纪不大,不知家中可有娇妻了”

  原来贾珂见王怜花只说自己成亲了,却不问沈浪有没有成亲,便好像他早就知道沈浪没有成亲似的。以沈浪心思之细,日后稍作推断,说不定就会想到,王怜花早就猜出他便是朱七七口中的沈浪,因此故意设下陷阱,算计于他,所以这般询问,用来表明他们真的不知道沈浪是谁,王怜花这只是所谓“只许州官放火,不许百姓点灯而已。

  王怜花心中一凛,暗道“他成没成亲,跟你有什么关系”突然间心念一转,又开心起来“没关系,无论他现在有没有娇妻,很快他就会有两个娇妻了”

  他转过身来,只见沈浪微笑道“小弟还不曾成家。”

  贾珂笑道“那便好,不然怜花刚刚教训了熊兄一番,转而又要沈兄做这做那,那可太不应该了。”

  王怜花听了此言,已然明白贾珂的心意,脸上摆出不服气之色,笑嘻嘻道“纵使沈兄已经成家,沈兄的老婆,也该是沈兄去疼她,而不是我替沈兄去疼

  她,这有什么应不应该的我要是真替沈兄去疼他的老婆,纵使沈兄大度,难道你不会喝醋吗”

  贾珂眨了眨眼睛,向他一笑,显然是在夸奖他这场戏配合得很好。

  王怜花脸上露出得意之色,然后伸左手搂住贾珂的肩膀,轻轻一带,右手开门,便将他也赶了出去。

  熊猫儿本来站在门外,伸着脖子,望着房门,脸上又着急,又好奇,这时见王怜花把贾珂赶了出来,不由大吃一惊,问道“又发生什么事了”

  贾珂脚下一个踉跄,随即站稳,却已经身在走廊之上,他看向王怜花,脸上满是迷茫之意。

  王怜花凝视着他,微微一笑,说道“虽然你不像这猫儿一样笨手笨脚,惹我分神,但是你站在我身边,我就忍不住去看你,到时哪有精力去看那两位姑娘所以啊,你就和这猫儿一样,一起在外面待着吧”说完这话,便“咚”的一声,将屋门关上。

  贾珂看着房门,心中又好笑,又好气,寻思“你明明就是觉得我在里面会妨碍你算计沈浪,才把我赶出来的居然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哼,就算你不让我看,难道我就不知道里面究竟会发生什么吗不好意思,书里早就写的清清楚楚了”

  王怜花将房门关上,心情大好,他转过身,拿起盛着黑醋的铜壶,走到床前,将那年长女子扶了起来,使她靠坐在床上。

  他将铜壶的壶口对着那女子的脸蛋儿,用那酸溜溜的蒸汽,在她的脸蛋儿上不断熏烤。过了片刻,蒸汽渐渐变少,王怜花便一只手拿住铜壶,一只手放在壶底,将至阳的内力送入铜壶之中,铜壶中的黑醋立时在壶中翻腾,不断冒出气泡,蒸汽源源不绝地自壶口冒了出来,落在这女子的脸蛋儿上。

  之后他如法炮制,又用白酒去熏这女子的脸蛋儿,等白酒的热气散去以后,他便伸出左手食指,在这女子的脸蛋上轻轻一点,然后从怀里拿出一只赤红小瓶,将瓶塞打开,将小瓶中的药粉倒在右手手心。

  这药粉呈淡红色,以十八种花的花粉和七种药材研制而成,适才他一拔开瓶塞,屋中人人皆觉一股馥郁的浓香扑鼻而来,闻着便香得全身舒泰,这时他将药粉放在

  右手手心,然后将右手抬到那年长女子面前,那年长女子更是香得浑身酥软,便好像行于春郊,看山花烂漫,熏熏然地便有几分醉意。

  王怜花左手拿起一根鹅毛,然后轻轻地向右手手心吹了一口气,他手心的药粉登时便向那女子的脸蛋儿飞去,同时他左手如闪电般在空中挥舞鹅毛,以便用这根鹅毛扇起的微风,吹动这些药粉在空中改变方向。这电光石火般的一瞬之间便即过去,待他将那根鹅毛扔到桌上,沈浪和年幼女子向那年长女子望去,只见那女子原本苍白的脸蛋儿,已经变成均匀的淡粉色。

  要知道王怜花的右手和这女子的脸蛋儿,不过相距半指之远,而这药粉宛若面粉,细腻微小,在空中飞得极快,他要在一瞬之间,以鹅毛扇动药粉的去向,本就是一件近乎不可能之事,而要在这电光石火之间,使这些药粉均匀地落在这女子的脸上,更是一件匪夷所思之事。

  屋中众人无不屏气凝神,惊得呆了。沈浪本一直静静地瞧着他,这时见他出手,不由瞳孔微缩,很快恢复平静,心中却想“儿子的武功尚且如此,不知父母的武功,又会是何等境界。”

  王怜花又走到两只浴桶中,从怀中取出数种药粉、药水,分别倒入两只浴桶中,然后又倒了一坛醋,一坛酒,笑道“沈兄,劳烦你将那位姑娘的衣衫脱了,将她抱进这浴桶中吧。”

  沈浪听了此言,不由一呆,说道“衣衫也得脱下吗”

  王怜花嗤的一声笑,说道“不然我吩咐猫儿烧这两桶洗澡水做什么”又解释道“这两位姑娘脸上的面具虽被我用黑醋和烈酒熏得软了,但是这两张面具,毕竟已经和她们自身的脸皮合二为一,想要取下来,唯一的办法,便是在她们身上做文章,来将她们脸上的面具拱下来。还请沈兄将这姑娘的衣衫脱下来后,先将她抱入这只桶里,然后用这只丝瓜囊,将这姑娘从头到脚,仔细洗涤两遍,再将她抱入这只桶里,也用丝瓜囊仔细洗涤两遍。”

  沈浪面露迟疑之色,说道“兄台既要做这些事情,何不找个女子来做我毕竟是个男子,来做这件事,未免太过不妥。”

  王怜花叹了口

  气,说道“若只是这么简单,我刚刚便吩咐猫儿,去妓院找几个最会伺候人的妓女了。沈兄可知道我为什么要你用丝瓜囊,将这两位姑娘从头到脚,洗涤两遍么”

  他不等沈浪回答,便自顾自地道“我这么做,自然不是为了清洁,而是为了让这桶中的药水,最大限度的为这两位姑娘吸收。所以沈兄你用丝瓜囊清洁之时,手上须得运上几分内力,但是这内力既不能太重,以致伤害了这两位姑娘的皮肤,也不能太轻,以致药水根本没有发挥作用。

  其中分寸,须得沈兄你自己把握,我不让猫儿做这件事,便是因为他的武功路数大开大合,做事也心浮气躁,不知轻重,做粗活可以,但是做这种细活,想必既会要了他的命,也会要了这两位姑娘的命。”

  沈浪略一沉吟,只得点了点头,走到床边,那年长姑娘坐在床上,一双点漆般眼珠睁得大大的向他望了过来,眼中满是羞涩和惊慌。

  沈浪抱拳道“事急从权,不得不如此,姑娘,得罪了。”

  那年长姑娘眼中的羞意更甚,目光一转,索性闭上了眼睛。

  那熊猫儿在走廊上转来转去,时不时便停下脚步,凑到房门前面,仔细倾听房中的声音,只听得房中流水声、说话时缕缕不绝,越听越好奇,于是侧头去看贾珂,却见贾珂戴着面具,坐在一边,低头翻看手里的话本。

  这话本是贾珂适才找来店小二,让他去外面买来的,熊猫儿那时只道贾珂这是嫌弃地上太脏,于是买了一本话本,垫在地上,方便他坐下,不想他居然正儿八经地看起书来,不由大吃一惊。他素来心直口快,想到什么,便直接问了出来“贾兄,你怎的读起书来了难道你就不好奇,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贾珂抬起头来,向他一笑,说道“熊兄,你现在能看见里面发生了什么吗”

  熊猫儿一怔,说道“自然不能。”

  贾珂笑道“既然如此,那你在走廊上走来走去,和我坐在走廊上看书,又有什么区别你要是实在等得心急,大可以吩咐店小二送几坛酒上来,你一边喝酒,一边等他们,这等待的时光,也就没那么难熬了。”

  熊猫儿笑道

  “妙啊妙啊贾兄,我自己一个人喝酒,可没什么意思,不如你我对饮几坛”

  贾珂微微一笑,说道“我酒量欠佳,喝不了太多酒,小酌几杯,倒还是可以的。”

  其实里屋和走廊相距甚近,以贾珂的武功,自然将王怜花和沈浪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王怜花更是如此。

  王怜花见沈浪走到床前,解开那年长女子的衣衫,便转过身去,面向墙壁,虽然看着沈浪一步步按着他的计划行事,心中颇觉快意,但是这时面向墙壁,也没一个说话的人,不由大感无聊。

  好不容易听到那年长女子入水的声音,王怜花双手交握,背在身后,又等待片刻,缓缓的道“那人在这两位姑娘的脸上做了如此手脚,想来她二人定是花容月貌,国色天香,沈兄从前没有成家,往后却有这两位佳人陪伴,当真福气不小”

  沈浪听了此言,沉声道“王兄何故如此说话小弟做这些事情,只是万不得已,从没想过要挟恩去做什么事。”

  王怜花心想“你适才脱下那位姑娘的衣服,明明呼吸也变得急促了,干吗又装出这样一副正义凛然的模样好在这两位姑娘面前卖个好,让她们认为你是正人君子吗哼,好一个装腔作势,惺惺作态的君子,难怪把朱七七这样涉世未深的小女孩,迷得晕头转向的。”

  当下微微一笑,说道“沈兄当真误会我了沈兄是什么人品,那猫儿早就讲得一清二楚了,我自然知道沈兄是一位翩翩公子,绝不会做什么欺男霸女的勾当。只是一来这两位姑娘是沈兄带过来的,二来沈兄为了确认她二人的脸蛋儿是不是给人做了手脚,想来一定做过不少逾礼的举动,三来沈兄现在也和这两位姑娘如此亲近,虽是事急从权,逼不得已,但是沈兄看见她们,心中难道不会感到愧疚吗

  而这两位姑娘,想必早就感动于沈兄的侠义之举,和一路上的体贴呵护,所以心甘情愿地让沈兄为她们做这件事,若是在下来为她们做这件事,只怕还没碰到她们的衣衫,她们便要咬舌自尽了。沈兄既是男子汉大丈夫,便该负担起这两位绝色佳人的一生来其实以这两位姑娘的容貌,可不算是委

  屈了沈兄。”

  沈浪不由又惊又怒,一时竟不知该怎么反驳王怜花,他看着那年长女子,不想那年长女子也正凝视着他,一双灿若星辰的眼睛之中,满是欲语还休,含情脉脉。

  他父亲是沈天君,当年中原的一代大侠,武功极高,又嫉恶如仇,在江湖上负有盛名,后来柴玉关和王云梦利用无敌和尚的无敌宝鉴为饵,在衡山上设下陷阱,他父亲经历了十九日恶战,活着登上了衡山回雁峰巅藏宝之处,但是将那密洞前面的大石移开,却发现洞中只以朱漆写着五个大字“各位上当了”

  当时他父亲见到这五个字,自觉无地自容,便以头撞向石壁,死在了石洞之中。他不到十岁,先后经历父亲惭愧自杀,母亲郁郁而终,之后便将全部家财捐给仁义庄,孤身一人,浪迹江湖了。

  也不知是因为父亲死于他人的算计,还是因为他自幼就在江湖上见过太多恩怨情仇,悲欢离合,他虽有过偎红倚翠的经历,却从无一刻动心过,也不愿和旁人有什么牵连,一个人从风雨中走来,便一个人从风雨中离开。这时瞧见这年长女子的一双眼睛,突然之间,想起了朱七七,心想“不知她现在在做什么”

  沈浪想到这里,心中的惊怒羞恼,渐渐消失不见。他微微一笑,只当王怜花什么话也没说,手握丝瓜囊,继续给那年长女子洗涤身子。

  王怜花见他一句话也不说,只觉自己这套组合拳,全都打在了棉花上,不禁大感无趣,心想“你若是不愿意,干吗不反驳我的话你大可以说其实你早有心上人,说你其实和熊猫儿一样,不打算娶老婆,哪怕你说你喜欢的其实是男人,配不上这两位姑娘,亦或是将丝瓜囊一扔,说我不干了那也胜过现在这样,一句话也不说啊”

  随即心念一转,笑道“沈兄一言不发,想来也是觉得我刚刚那番话,说得很有道理了。既是如此,我便在这里,提前恭喜沈兄一句了。沈兄尽管放心,我定会使出浑身解数,使这两位嫂子恢复先前的容貌的。”心中却想“哈哈,等我回了杭州,就去朱家探病,告诉朱七七,其实沈浪既喜欢男人,也喜欢女人,唯独就是不喜

  欢她”

  沈浪听他越说越过分,心中更觉气恼,却又暗暗生疑“他为何非要我娶这两位姑娘为妻我娶谁为妻,这件事和他有什么关系”突然间心中一动,寻思“朱七七先前去杭州,不就是去参加他和贾珂的婚礼吗难不成他这么做,和朱七七有关”

  沈浪自然不会认为王怜花这么做,是因为他看上了朱七七,但是朱七七却对自己痴心一片,于是将这两位姑娘推给自己,这样一来,他和这两位姑娘拜堂成亲,朱七七自是伤心欲绝,再不会来找自己。毕竟贾珂和王怜花有多么缠绵万状,难分难舍,只昨晚那一瞥,他便看得清清楚楚。

  既然王怜花不是想要横刀夺爱,那他为什么要这么做难道是他天生喜欢做媒婆亦或是贾珂和“活财神”在生意上多有来往,“活财神”不满女儿嫁给自己这样一个落拓的小子,先前和王怜花抱怨了几句,所以王怜花见到自己以后,就决定出手帮“活财神”一把

  但是沈浪随即转念,便又否定了这个猜测,毕竟王怜花是王云梦的儿子,而沈浪和王云梦有杀父之仇,他并不是第一天才关注王怜花,先前他知道贾珂和“活财神”来往不少以后,也曾向朱七七问过,她家和贾珂的交情有多深,朱七七则告诉他,贾珂和她家不过是在生意上有些往来,毕竟贾珂有权,而“活财神”有钱,交情并不算深。这样一点交情,并不足以让王怜花这般费尽心思地算计他

  沈浪思来想去,最后只想到了三种可能。

  第一,王怜花天生喜欢做媒婆,于是极力撮合自己和这两位姑娘。

  第二,王怜花好妒的名声,天下间无人不知,他这是见自己模样还算英俊,担心贾珂看上了自己,于是极力撮合自己和这两位姑娘。

  第三,这两位姑娘之中,有一位是王怜花的熟人,王怜花适才检查她二人脸上的易容之时,认出了她的身份,并且从她的目光之中,看出了她对自己颇为钟情,于是极力撮合自己和这两位姑娘。

  沈浪想到这里,再去看那年长女子,只见那年长女子正痴痴地瞧着自己,粉红的脸庞虽然怪异,却透着柔情万种。他心中复杂难解,于是转过

  头去,看向另一位姑娘,只见她躺在床上,虽然姿势别扭,却仍是垂下眼睛,望着自己,眼中又温柔,又气恼,似是在嫉妒自己居然对这年长女子这般温柔。

  沈浪并不喜欢自作多情,但是这两位姑娘眼中的情意,实在太过明显,他不由心中一动,暗道“这两位姑娘,绝不可能都是王怜花的熟人,难道王怜花天生喜欢给人说媒,适才他看出这两位姑娘对我的一片情意,才极力撮合我和她们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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