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多事之秋_秦风蒹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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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多事之秋

  自从白蒹葭发烧那日起姜小阅都会等她一起上下学,虽然姜小阅并没有说什么,可白蒹葭自认为她还是关心自己的。就充分发挥十二分智商,每天当着一个“大尾巴”。

  华雅的纪律还是可圈可点的,学生们很少出现聚众闹事或集体追星的情况,但青春期却是一个躁动、懵懂、对一切好奇的阶段。白蒹葭坐在塑胶操场上,翠绿的草坪,柠檬色的校服在放学后的校园里格外显眼。每个星期四的放学后姜小阅总要和洛禾学画画,这是她唯一的兴趣,其实她的画画技术是非常好的,就是艺考她也同样可以上华雅,可以由于家庭情况,姜小阅把这唯一的机会让给了自己的哥哥,毕竟除了体育,姜小旸一无所长。

  金色的太阳在轻轻的下滑,从高楼、从树梢、从单杠上悄悄溜走,慢慢的踱回家。白蒹葭在操场上已经换了百八十个动作,最后静静地躺在那里,望着满天的火烧云,愣愣的出神。直到她发觉眼前的景物被挡住了,才发现情况不对,立刻从地上弹跳起来,看着站在自己面前的一帮男生,潜意识的向后退。华雅的学生全都知道白蒹葭有恐男症,可这传说中的神奇之病大家并没有正真见识过,当然这都归功于姜小旸的三百六十度无死角全方位保护。

  “白蒹葭,你真的有恐男症吗?”夕阳下男同学一手转着篮球,一手插在裤兜里,由于背光长相看的并不是很清楚。

  白蒹葭站在夕阳下,被镶上了一层金色的哑光,就连那一向诡异的瀑布刘海这时也显得温顺了些许。她并没有开口说话,只是点头表示“是”。

  “害怕所有男生?”

  乖巧点头。

  “你不是一直和姜小旸在一块吗?”

  依旧点头。

  “他不是男的吗?”

  还是点头。

  面对白蒹葭的不愠不火,对面的同学显然没她这么“老神在在”,“你到是说句话呀,哑巴了?”

  白蒹葭面对突然伸来的“魔爪”毫不客气的就是一阵拳打脚踢,对面的男生做梦也没料到他好奇的恐男症就这样毫无保留的展示了出来。篮球自由了,在草坪上打了几个滚,跑向了远方。一瞬间的寂静后,操场上爆发出雷鸣般的笑声,笑声传到了夕阳里,就连晚霞也眉眼弯弯。

  这几个男同学原本也只是打完球顺路碰上了白蒹葭,一时兴起逗她玩玩,可是谁料到会出这么大的丑。

  男孩子红着脸,尴尬的看着笑个不停的同伴。懊恼的随手一推,结果白蒹葭就被推倒在地,狠狠地摔在草坪上。看着倒在那里的白蒹葭,笑声消失了,人群沉默了,只留下安静的草坪和金色的光晕。

  人们都说智商和疼痛是成反比的,可到了我们蒹葭同学这里却是刚刚相反。身上的疼痛让她恢复了理智,看着还有些发呆的同学,拎起书包飞快的消失在夕阳里。

  她一路上马不停蹄,平时骑车都要四十分钟的路程,而今天步行居然三十分钟就到家了。白蒹葭坐在自家门外,气喘如牛,刚刚干活回来的姜云看着自己的孩子这幅样子,很是担心的开口:“小白,你这是怎么啦?”

  白蒹葭被这突兀的声音吓得一阵颤抖,脸色发白,当看清对面的人才常常舒了口气,“是云阿姨呀……”

  “这么啦小白?出什么事了?是谁欺负你了?”姜云急切的扶起坐在地上的白蒹葭,上上下下打量着,生怕她受什么伤。

  “云阿姨,放心吧,我没事。”

  白蒹葭跟着姜云一起回到家里,直到对方问起姜小阅,她才想起自己一个人跑了回来,把小阅丢在了学校。结果,由于找白蒹葭,姜小阅直到很晚才回来。

  一场秋雨一场寒,落叶如同疲倦的蝴蝶一片片飘然而下,亲吻着大地。昨夜的雨露显然来的并不是时候,枯黄的叶子紧紧吸附在了柏油马路上,就连那绿色的也没能幸免,被雨水牵连了下来,马路的两边拥拥挤挤满是彩色的叶子。身穿亮橘色工作服的环卫工人从早晨忙到了现在,可叶子还是很多,一片片仍在飘落着。

  经过昨天的事,白蒹葭只能一个人去上学,虽然她有道歉,可姜小阅并没有搭理她。身为中国人居然不会骑自行车,这无疑是可耻的,但白蒹葭却根本不在意,因为有姜小旸,可现在……她背着书包,一个人慢悠悠的走在这条走了无数次的路上,第一次觉的路是那么长,太阳是那么远,风是那么冷。

  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白蒹葭咬紧牙、瞪着站在那里的人,真是阴魂不散。眼前的男生不是别人,正是昨天在操场上推到白蒹葭的人,他骑在自行车上,一脚踩在白蒹葭面前的马路上。今天是跑不了了,自己跑的再快也跑不过两个轮子。

  “你没事吧,昨天……”男孩子挠挠头,有些不好意思,没有说下去。

  白蒹葭根本没注意对方说什么,只是一门心思想着怎么逃跑。她东看看,西瞅瞅希望能遇到自己认识的人。看着从自己身边开过的高级轿车,车里那熟悉的面孔,刚要叫对方的名字,却只留下蓝色的车牌号码以及车轮带起的飞舞的落叶。

  男孩子等了半天也没见对方开口,接着吞吞吐吐的说;“昨天,那个……我不是有意的……”。

  白蒹葭看着远去的车影,突然想起了多年前,那个失去亲人的早晨,同样的落叶,同样的街道,可是……。她一边摇头一边后退,自言自语,“不要离开……爸爸……不要走……”。

  男孩子看着她的样子以为她不接受自己的道歉,有些着急,伸手去抓白蒹葭的胳膊,“你听我说,昨天我真不是故意推你的,对不起。”

  看着对方不仅不为所动还哭了起来,他这下真是慌了神,急忙从车上下来,“你别哭啊,我错了还不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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