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揭开L的真相与现实，撕下温情脉脉的面纱
“我觉得我们现在这样就很好，大哥你是知道的，我不习惯在下面……”
李凤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李建元看着他，丝毫也没有放松的意思，步步紧逼：“之前我也不习惯，渐渐就好了。”
“……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李凤吉忽然有些烦躁，他蓦地抽回了被按在李建元身上的手，翻过身不去看李建元，只闷声道：“原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提起这事了？我不喜欢这样，不想，完全不想。”
“为何？”李建元一向在李凤吉面前十分温和，很由着李凤吉的性子，但此时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他一只手按上李凤吉的肩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李凤吉的身子扳过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沉声道：“阿吉，我想要你，你也一直都明白，但你也一直在故意回避此事，别再说什么怕疼之类的借口，一个七岁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一根肋骨也没吭一声的人，又如何会怕疼？”
李凤吉闻言，没吱声，半晌，一直到李建元几乎以为李凤吉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李凤吉才突然轻声道：“……大哥，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我是你唯一钟情之人。”
不等李建元回应，李凤吉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说你喜欢我，对此，我也深信不疑，但你现在不过二十多岁，人生还有很多年，以后如果碰到其他喜欢的人，比喜欢我更喜欢的那种，你要怎么办？”
李建元皱了皱眉，沉声道：“我的感情没有那么泛滥。”
李凤吉轻叹了一口气，道：“可人都是会变的，大哥，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还没有定性，谁敢保证以后会怎么样？”
李建元闻言，微微直起上身，一只手撑在李凤吉身侧，低头看着他，说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还是说，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李凤吉转过身，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李建元，道：“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李建元眉头深锁，刚要开口，就听李凤吉低声道：“你不是我，大哥，你不知道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到底有多么不确定，也不知道我私底下是多么患得患失，惶惶不安。”
李建元不语，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努力想看清李凤吉脸上的表情，以此衡量某些东西，片刻，他才缓缓说道：“阿吉，你是在害怕，害怕得到以后……又失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也许是吧。”李凤吉不置可否，他抬手轻轻抚上李建元的脸颊，“大哥，以后的事情，谁也说不准。”
李建元漆黑的眼睛里幽深一片，道：“我不在乎。”他说，声音沉沉的，带着一股冷冽，“你我之间的情意，不会改变，至少我不会变。”
面对这样的李建元，李凤吉沉默，但很快，他就轻轻叹息，道：“好，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但……这么说吧，大哥，你如今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跟对方互相扶持互相照顾，直到老了、死了……我相信你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敢去赌你永远都会这么想，或许我不仅仅是对你没信心，但我怕你我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变心，就算本身不想变，但现实也会让人改变。”
“……至少我不会。”李建元的唇抿紧，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眸子暗沉沉地看着李凤吉在昏暗中有些模糊的面孔。
“我相信你此刻的真心，但我不敢相信时间，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能够改变一切，包括人心。”李凤吉表情平静，不徐不疾地说道，他的手在李建元的脸上缓缓抚摸着，“大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然我很好，大概能配得上这个世间任何人，我也用不着依靠谁、听从谁的安排，我能决定自己跟哪个人在一起，但是我不敢说我有能力让你和我永远都平静幸福地在一起，毕竟世事无常，对老天而言，你与我，都不过是普通的凡人罢了。”
李凤吉忽然眼神变得异样起来，他的手从李建元的脸上慢慢下滑，来到肩膀，握住了李建元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大哥，你知道的，我是个非常自我的人，非常自私，如果将自己交给你，我就是在你面前再无保留，将一切都给了你，那么将来我们之间一旦有什么变故的话，我失去的就太多了，多到让我无法接受，而不将自己交付于你的话，我就还是我，永远为自己留有余地，在这段关系当中还可以进退自如，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李建元一字不漏地安静听完了这番话，他定定看着李凤吉，片刻，才说道：“阿吉，你的确自私……”他顿了顿，眸底有着复杂之极的神色，声音也似是多了一丝喑哑：“我可以为你付出很多，一往无前，而你却处处为自己预留退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对你而言，到底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然后，李建元就听到李凤吉轻柔却认真的声音：“大哥，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其实你我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至少不是将这些情情爱爱放在第一位的。”
李凤吉说道，语气不尖锐，也毫不凌厉，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出事实，“纵然我不是一个忠贞的情人，但你又何尝将我放在第一位呢，我之所以对未来不确定，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的原因么？你说你在很久之前就对我一往情深，可你依旧娶妻纳妾生子，什么也没耽误，虽然你可以说是不得已，但事实却是你有了姻亲臂助，有了嫡子，补上了所有的短板，所以，在这方面你有着足以令人警惕和不安的过往，即使你说过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但至少也证明你绝不是一个将情爱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么？”
李凤吉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架势，但李建元无言以对，因为李凤吉的话每一句都是事实，他无可辩驳，这一刻，李建元知道自己后悔了，然而当日埋的因，今日结的果，谁也逃脱不过。
两人都没有再说话，室内渐渐沉入彻底的黑暗当中。
……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一连两日，都是下着连绵的雪，地上的积雪厚厚的，负责洒扫的下人每过一段时间就得去打扫一下，清理出供人行走的道路。
晋王府。
室内暖烘烘的，空气里弥漫着百合香的味道，巫句容穿着家常的月白色绣玫瑰锦袄，从李淼的屋子那边回来，此时李凤吉正坐在炕上皱眉剥果仁，他剥得不熟练，好好的果仁被他剥得乱七八糟的，见巫句容走过来，他就问道：“儿子睡熟了？”一边说，一边就把剥了壳的果仁放了几颗在巫句容手里。
巫句容答道：“嗯，睡了，小孩子吃饱了就容易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说罢，看了看手里的果仁，忍不住调侃道：“不容易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晋王，居然做这种活儿了，真是难得。”
巫句容说着，就很给面子的把几颗剥得不太好看的果仁都放进嘴里吃了，然后脱了鞋上炕，坐在炕桌前，把装着干果的碟子拿到自己面前，娴熟利落地剥起来，“还是我来吧。”
李凤吉没阻止巫句容插手，自己也继续埋头剥果仁，巫句容一边熟练剥壳，一边不时抬头看向李凤吉，他的目光在李凤吉身上逡巡，胸口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李凤吉之前，他是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的，虽然京城中的出色男子不少，但他却没有对李凤吉以外的任何人动过心，此刻看着李凤吉的侧脸，不知怎么，就给巫句容带来了一种心灵上的宁静与享受，这对他而言，或许比什么都重要。
巫句容的动作很麻利，一堆干果没多久就全部剥出来了，果仁很完整，干干净净地被放在碟子里，巫句容正要叫李凤吉拿着吃，李凤吉却忽然捉了他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细细地查看。
巫句容的手跟他的脸蛋儿一样，很漂亮，手指纤长，骨节均匀，皮肤也很好，沿着指肚摸上去，没有感觉到粗糙，只有摸到中指靠近指尖、朝着食指那一侧的位置时，才会发现上面略微比别的地方厚了一点点，那是长年持笔的人都会有的印记。
李凤吉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巫句容的手上没有茧，才满意了，拇指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巫句容的手心，说道：“看来阿容是长年坚持用药，才没有因为练剑把手掌弄出茧子。”
他说的是富贵人家的哥儿和女子防止双手因为习武变得粗糙的那种特制药物，巫句容点头，道：“当然要坚持用的，我们又不像你们男人无所谓，若是一双手粗糙有茧，岂不难看？会被人笑话的，所以我一向都很注意。”
说着，巫句容忽然凑近了些，看着李凤吉，说道：“你有空闲的时候就陪我对练吧，你的武艺远胜于我，和你对练久了，对我功夫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北方人的语调不似南人那样偏软，听着黏人，但巫句容这样带着一丝请求的语气跟李凤吉说话，在李凤吉听来，就透着几分说不出的娇媚可人，李凤吉听得心中一动，顿时生出一种想要把巫句容抱在怀里亲一亲摸一摸的念头，但以巫句容傲娇的性子，肯定是不愿意的，李凤吉也就暂时打消了这个诱人的想法。
两人闲话家常，李凤吉一个大小伙子，正是火力极壮的年纪，屋里十分暖和，对巫句容而言很舒服，对他来说却是热得有点过头了，一时间额头都有点沁汗，身上也微微泛潮，于是就去屏风后脱了衣裳，拧毛巾擦身，不一会儿出来时，见巫句容正在逗猫，就弯腰捏了捏猫儿的肥脸，笑呵呵地说道：“阿容，你把它喂得太胖了，以后少给它吃点饭，不然就胖成球了。”
李凤吉一靠近，巫句容就闻到一股隐约的茉莉清香，他将鼻子凑到李凤吉身上闻了闻，的确是自己刚换的茉莉香胰子的味道，估计李凤吉刚才是用那东西洗了手脸了，不过刚闻完，巫句容就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好像有点不雅，甚至有勾引的嫌疑，因为李凤吉此时是光着膀子的，只在下面穿了长裤。
好在李凤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巫句容便赶紧拉开距离，有些心虚地揉了揉眉心，道：“怎么衣服也不穿就出来了？哪里就热到这个地步了！”
哪知他话刚说完，李凤吉忽然就凑近了些，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巫句容的影子，巫句容微微吃了一惊，刚要有所反应，李凤吉就皱着眉打量着他的脸，伸出手指夹住他的脸颊，更仔细地审视，巫句容纳闷儿地想抬手掰开李凤吉的手，但李凤吉拨开他的手掌，不让他反抗，巫句容没法，就无奈地问道：“怎么了？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你把猫喂得那么肥，怎么自己却一点肉都没长？”李凤吉看着巫句容的脸，嘴角稍稍往下垂，这个微表情意味着他有点不满意了，他眯起眼，拇指揉了揉巫句容的脸颊，这才松开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阿容的饭量在哥儿当中也不算少了，那些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巫句容顿时翻了个白眼，一个没忍住，伸手就在李凤吉脸上掐了一把，“说得好像你脸上就有多少肉似的！”
这一下可是出乎李凤吉的意料之外，他怔了一瞬，漂亮的凤眼微睁，看着巫句容，没等巫句容有所反应，李凤吉突然弹指一个脑瓜崩，就弹到了巫句容的额头上。
巫句容哪肯吃亏，身子一下子敏捷地弹了起来，抬起手照着李凤吉的脑袋就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惜两人之间武力差距太大，李凤吉轻轻松松就把他按在了炕上，左手撑在他的身体一侧，右手屈指作欲弹状，嘴角一扬，脸上的表情就充满了得意和戏谑的神气，眯眼看身下的人，揶揄道：“怎么样，还敢不敢了？”
巫句容试图挣扎，但李凤吉很轻易就粉碎了他的努力，巫句容没办法，又怕自己挣扎起来引得李凤吉兽性大发，要趁机干那种事，两相权衡之下，只得服软：“不敢了，我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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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凤吉勉强扯出一个笑容，说道，李建元看着他，丝毫也没有放松的意思，步步紧逼：“之前我也不习惯，渐渐就好了。”
“……我们不谈这个好不好？”李凤吉忽然有些烦躁，他蓦地抽回了被按在李建元身上的手，翻过身不去看李建元，只闷声道：“原本好好的，怎么就突然提起这事了？我不喜欢这样，不想，完全不想。”
“为何？”李建元一向在李凤吉面前十分温和，很由着李凤吉的性子，但此时却一反常态，没有丝毫放弃的意思，他一只手按上李凤吉的肩头，似乎在考虑要不要将李凤吉的身子扳过来，但他最终还是没有那么做，只是沉声道：“阿吉，我想要你，你也一直都明白，但你也一直在故意回避此事，别再说什么怕疼之类的借口，一个七岁的时候从马背上摔下来，断了一根肋骨也没吭一声的人，又如何会怕疼？”
李凤吉闻言，没吱声，半晌，一直到李建元几乎以为李凤吉是不是睡着了的时候，李凤吉才突然轻声道：“……大哥，你说过，你是喜欢我的，我是你唯一钟情之人。”
不等李建元回应，李凤吉就自顾自的说下去：“你说你喜欢我，对此，我也深信不疑，但你现在不过二十多岁，人生还有很多年，以后如果碰到其他喜欢的人，比喜欢我更喜欢的那种，你要怎么办？”
李建元皱了皱眉，沉声道：“我的感情没有那么泛滥。”
李凤吉轻叹了一口气，道：“可人都是会变的，大哥，你还这么年轻，一切都还没有定性，谁敢保证以后会怎么样？”
李建元闻言，微微直起上身，一只手撑在李凤吉身侧，低头看着他，说道：“对我就这么没有信心？还是说，对你自己没有信心？”
李凤吉转过身，微微摇了摇头，看着李建元，道：“这不是有没有信心的问题……”
李建元眉头深锁，刚要开口，就听李凤吉低声道：“你不是我，大哥，你不知道我对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到底有多么不确定，也不知道我私底下是多么患得患失，惶惶不安。”
李建元不语，他在昏暗的光线中似乎努力想看清李凤吉脸上的表情，以此衡量某些东西，片刻，他才缓缓说道：“阿吉，你是在害怕，害怕得到以后……又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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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建元漆黑的眼睛里幽深一片，道：“我不在乎。”他说，声音沉沉的，带着一股冷冽，“你我之间的情意，不会改变，至少我不会变。”
面对这样的李建元，李凤吉沉默，但很快，他就轻轻叹息，道：“好，我不是不相信你的话，但……这么说吧，大哥，你如今最理想的情况就是和自己爱的人在一起，一辈子只爱一个人，跟对方互相扶持互相照顾，直到老了、死了……我相信你现在就是这么想的，但我不敢去赌你永远都会这么想，或许我不仅仅是对你没信心，但我怕你我这样的人，终有一天会变心，就算本身不想变，但现实也会让人改变。”
“……至少我不会。”李建元的唇抿紧，似乎是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眸子暗沉沉地看着李凤吉在昏暗中有些模糊的面孔。
“我相信你此刻的真心，但我不敢相信时间，时间是这个世界上最可怕的东西，能够改变一切，包括人心。”李凤吉表情平静，不徐不疾地说道，他的手在李建元的脸上缓缓抚摸着，“大哥，我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虽然我很好，大概能配得上这个世间任何人，我也用不着依靠谁、听从谁的安排，我能决定自己跟哪个人在一起，但是我不敢说我有能力让你和我永远都平静幸福地在一起，毕竟世事无常，对老天而言，你与我，都不过是普通的凡人罢了。”
李凤吉忽然眼神变得异样起来，他的手从李建元的脸上慢慢下滑，来到肩膀，握住了李建元的肩头，一字一句道：“大哥，你知道的，我是个非常自我的人，非常自私，如果将自己交给你，我就是在你面前再无保留，将一切都给了你，那么将来我们之间一旦有什么变故的话，我失去的就太多了，多到让我无法接受，而不将自己交付于你的话，我就还是我，永远为自己留有余地，在这段关系当中还可以进退自如，你可以说我自私，因为我本就是这样的人。”
李建元一字不漏地安静听完了这番话，他定定看着李凤吉，片刻，才说道：“阿吉，你的确自私……”他顿了顿，眸底有着复杂之极的神色，声音也似是多了一丝喑哑：“我可以为你付出很多，一往无前，而你却处处为自己预留退路……我不知道在你心里，我对你而言，到底占据着一个什么样的位置。”
然后，李建元就听到李凤吉轻柔却认真的声音：“大哥，何必说这样的话呢，其实你我都不是儿女情长之人，至少不是将这些情情爱爱放在第一位的。”
李凤吉说道，语气不尖锐，也毫不凌厉，只是平平淡淡地说出事实，“纵然我不是一个忠贞的情人，但你又何尝将我放在第一位呢，我之所以对未来不确定，这其中难道就没有你的原因么？你说你在很久之前就对我一往情深，可你依旧娶妻纳妾生子，什么也没耽误，虽然你可以说是不得已，但事实却是你有了姻亲臂助，有了嫡子，补上了所有的短板，所以，在这方面你有着足以令人警惕和不安的过往，即使你说过你从来没有喜欢过其他人，但至少也证明你绝不是一个将情爱放在第一位的人，所以，我的担心真的是多余的么？”
李凤吉没有丝毫咄咄逼人的架势，但李建元无言以对，因为李凤吉的话每一句都是事实，他无可辩驳，这一刻，李建元知道自己后悔了，然而当日埋的因，今日结的果，谁也逃脱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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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府。
室内暖烘烘的，空气里弥漫着百合香的味道，巫句容穿着家常的月白色绣玫瑰锦袄，从李淼的屋子那边回来，此时李凤吉正坐在炕上皱眉剥果仁，他剥得不熟练，好好的果仁被他剥得乱七八糟的，见巫句容走过来，他就问道：“儿子睡熟了？”一边说，一边就把剥了壳的果仁放了几颗在巫句容手里。
巫句容答道：“嗯，睡了，小孩子吃饱了就容易困，不一会儿就睡着了。”说罢，看了看手里的果仁，忍不住调侃道：“不容易啊，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晋王，居然做这种活儿了，真是难得。”
巫句容说着，就很给面子的把几颗剥得不太好看的果仁都放进嘴里吃了，然后脱了鞋上炕，坐在炕桌前，把装着干果的碟子拿到自己面前，娴熟利落地剥起来，“还是我来吧。”
李凤吉没阻止巫句容插手，自己也继续埋头剥果仁，巫句容一边熟练剥壳，一边不时抬头看向李凤吉，他的目光在李凤吉身上逡巡，胸口有种莫名的情绪，在李凤吉之前，他是从未与男子亲密接触的，虽然京城中的出色男子不少，但他却没有对李凤吉以外的任何人动过心，此刻看着李凤吉的侧脸，不知怎么，就给巫句容带来了一种心灵上的宁静与享受，这对他而言，或许比什么都重要。
巫句容的动作很麻利，一堆干果没多久就全部剥出来了，果仁很完整，干干净净地被放在碟子里，巫句容正要叫李凤吉拿着吃，李凤吉却忽然捉了他的手，翻过来手心朝上，细细地查看。
巫句容的手跟他的脸蛋儿一样，很漂亮，手指纤长，骨节均匀，皮肤也很好，沿着指肚摸上去，没有感觉到粗糙，只有摸到中指靠近指尖、朝着食指那一侧的位置时，才会发现上面略微比别的地方厚了一点点，那是长年持笔的人都会有的印记。
李凤吉仔细检查了一番，确定巫句容的手上没有茧，才满意了，拇指下意识地摩挲了几下巫句容的手心，说道：“看来阿容是长年坚持用药，才没有因为练剑把手掌弄出茧子。”
他说的是富贵人家的哥儿和女子防止双手因为习武变得粗糙的那种特制药物，巫句容点头，道：“当然要坚持用的，我们又不像你们男人无所谓，若是一双手粗糙有茧，岂不难看？会被人笑话的，所以我一向都很注意。”
说着，巫句容忽然凑近了些，看着李凤吉，说道：“你有空闲的时候就陪我对练吧，你的武艺远胜于我，和你对练久了，对我功夫的提高是很有帮助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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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闲话家常，李凤吉一个大小伙子，正是火力极壮的年纪，屋里十分暖和，对巫句容而言很舒服，对他来说却是热得有点过头了，一时间额头都有点沁汗，身上也微微泛潮，于是就去屏风后脱了衣裳，拧毛巾擦身，不一会儿出来时，见巫句容正在逗猫，就弯腰捏了捏猫儿的肥脸，笑呵呵地说道：“阿容，你把它喂得太胖了，以后少给它吃点饭，不然就胖成球了。”
李凤吉一靠近，巫句容就闻到一股隐约的茉莉清香，他将鼻子凑到李凤吉身上闻了闻，的确是自己刚换的茉莉香胰子的味道，估计李凤吉刚才是用那东西洗了手脸了，不过刚闻完，巫句容就突然发现自己这个动作好像有点不雅，甚至有勾引的嫌疑，因为李凤吉此时是光着膀子的，只在下面穿了长裤。
好在李凤吉似乎并没有意识到这一点，巫句容便赶紧拉开距离，有些心虚地揉了揉眉心，道：“怎么衣服也不穿就出来了？哪里就热到这个地步了！”
哪知他话刚说完，李凤吉忽然就凑近了些，漆黑的眼睛里倒映出巫句容的影子，巫句容微微吃了一惊，刚要有所反应，李凤吉就皱着眉打量着他的脸，伸出手指夹住他的脸颊，更仔细地审视，巫句容纳闷儿地想抬手掰开李凤吉的手，但李凤吉拨开他的手掌，不让他反抗，巫句容没法，就无奈地问道：“怎么了？你又在闹什么幺蛾子……”
“你把猫喂得那么肥，怎么自己却一点肉都没长？”李凤吉看着巫句容的脸，嘴角稍稍往下垂，这个微表情意味着他有点不满意了，他眯起眼，拇指揉了揉巫句容的脸颊，这才松开手，不满地嘟囔了一句：“阿容的饭量在哥儿当中也不算少了，那些东西都吃哪里去了？”
巫句容顿时翻了个白眼，一个没忍住，伸手就在李凤吉脸上掐了一把，“说得好像你脸上就有多少肉似的！”
这一下可是出乎李凤吉的意料之外，他怔了一瞬，漂亮的凤眼微睁，看着巫句容，没等巫句容有所反应，李凤吉突然弹指一个脑瓜崩，就弹到了巫句容的额头上。
巫句容哪肯吃亏，身子一下子敏捷地弹了起来，抬起手照着李凤吉的脑袋就要以眼还眼以牙还牙，可惜两人之间武力差距太大，李凤吉轻轻松松就把他按在了炕上，左手撑在他的身体一侧，右手屈指作欲弹状，嘴角一扬，脸上的表情就充满了得意和戏谑的神气，眯眼看身下的人，揶揄道：“怎么样，还敢不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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