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6你想要我的身子，拿去就是了
墨皙进门的时候，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昨天夜里才离开的自己，仅相隔不到一天，就又灰溜溜的滚回来了。
连人带鱼，狼狈不堪。
客厅里还是保持着案发现场般混乱诡异的情形，被推翻的实木沙发、被打烂的玻璃茶几、被血滴染红羊毛地毯……
“沙发该换了，”康泽远的声音响起，“茶几和地毯也是。”
墨皙没有接腔，他刚把鱼缸放好，康泽远就走过来把他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康泽远左腿落地的时候有轻微的颤抖，墨皙感觉得到。
“你放我下来。”墨皙发烧浑身没劲，他推着康泽远的胸口，挣扎着想下地。
“别动。”
康泽远箍着墨皙肩头和后膝的手收紧，他侧着头轻轻吻了吻墨皙的前额：“心疼我的腿，你就老实呆着。”
“谁心疼你的腿！”墨皙皱着眉，“你扒了我妈的坟，我恨不得你两条腿都断掉！你昨天半夜爬山，怎么没把腿爬断！”
康泽远唇角带笑地把墨皙扔到床上，然后挺身覆在他身上。
“墨墨，你明明就是心疼我的腿，还要口是心非。”康泽远说着，咬了咬墨皙的耳垂，“你胡闹这一出，我该好好罚你的，不过念在你生病，今天就先饶过你。”
墨皙瞪着康泽远，火气在胸中燃烧。他猛地抬腿击中康泽远的小腹，想把这个不要脸没有心的家伙从身上踹下去。可惜他发烧烧的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的厉害，这一下他自认使了十成的力气，但康泽远的身体却像铁塔一样，纹丝未动。
康泽远起身，跨坐在墨皙双腿之上，一手抬起墨皙的手臂举高到头顶，另一手从眉角开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墨墨你真是不乖，即使你没生病，也打不过我，现在这又是何必。”
“康泽远我诅咒你！”墨皙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狠道，“我咒你不得好死！我恨死你了！我……”
康泽言大掌一挥捂住了墨皙的嘴，他捂得很用力，压的墨皙牙齿磕碰住上唇，疼的直想落泪。
下一秒，墨皙的喉结被康泽远死死咬住，凶残地、发狠地用牙齿咬穿皮肤，直到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流了出来。然后康泽远放缓了力道，转而用舌头轻轻舔舐着血迹，就像温柔的公狼在安抚受伤的伴侣一样。
“只要你不跟我胡闹，我什么都依着你顺着你。”
康泽远施着暴行，声音却无比温柔，就好像在跟亲密爱人说着暧昧的悄悄话。
“墨墨，别逼我把阿姨的骨灰撒的到处都是。我也不想那样，真的。”
墨皙眼角有泪，可能是疼的，身体疼，心更疼。他眨了眨眼睛，浓密的黑睫也沾染上了一层水汽，没有人，能从这样一双动人的眼睛里生还。“只要你答应呆在我身边，踏踏实实跟着我，就像从前一样，我会把阿姨完好地送回去。”
“现在就送回去。”墨皙的眼眶里亮晶晶的，闪着泪光，“我已经跟你回来了，把我妈的骨灰送回去……求你……”
康泽远顿了顿，随即抬手轻轻擦拭着墨皙脸颊上的泪水：“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墨皙的泪仿佛越擦越多似的，他扯着嗓子不顾一切地大喊：“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康泽远的眼底也泛起了微红，“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你！我想要你跟从前一样，每天晚上都回到我身边。只有我，不能有别的人。3年前的教训我希望足够深刻，让你永远记着如果你真有了其他人，我会怎么做。”
“你想工作、你想去WBXW、你想做公关，我全都可以依着你。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你甚至可以去交际应酬。只要你听话、不再跟我闹，不再算计着怎么离开我、抛下我，那么阿姨的骨灰，我会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你想要的生活和工作，我也会满足你。”
墨皙闭起眼睛，只觉得无比疲倦。在康泽远看来，自己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为了平等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胡闹、只是不乖而已。
“我答应你。”墨皙颤抖着声音开了口，“你想要我的身子，拿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康泽远，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我、逼迫我，我瞧不起你。”
康泽远阴鸷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的手在墨皙喉结处的伤口来回摩挲着，像是随时都会无情地扼下去一样。
“瞧得起瞧不起的，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康泽远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你的身份证、护照、户口本，都先放在我这里。墨墨，我给你自由，因为你知道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
墨皙也笑了，笑的凄婉苍凉、笑的痛苦无措，天地之间，于他而言，竟都是自由的囚笼。
喝了药，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墨皙腰上搭着康泽远的手臂，他抬头看看窗外，好像已经天黑了，忍着头晕接通电话，听筒那边苏宸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钻入了他的耳膜。
“我天哪，墨皙你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凌炳昆找你要疯了！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赶紧来公司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墨皙拿开康泽远的手臂，想下床去接电话，可是康泽远此刻也醒了，他不让墨皙离开，反倒把人箍在怀里，示意墨皙就在自己怀抱中接电话。
“还是美术馆那个杨总！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开业展了，今天开会突然说要换镇馆的主展品，换成一个难看的要死的瓷瓶子！然后所有东西都要跟着变！妈的，还让我们出一个宣传片配合开业展造势！”
苏宸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墨皙你快回来吧！美术馆的案子从头到尾改了十几遍的策划案都是你做的，凌炳昆也说你的点子最有灵性……”
康泽远也一直在听电话里苏宸说话，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甚至开始低下头去轻咬墨皙的肩头。
这是不想听了。
墨皙有点害怕康泽远又像3年前一样发疯，他还想去工作，便开口打断苏宸：“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墨皙挣开康泽远的怀抱，起身去衣柜里找高领的毛衫。自从跟了康泽远，墨皙连穿衣风格都变了，围巾、高领，一堆一堆的。
康泽远眯起眼睛欣赏着墨皙纤瘦挺拔的身材，懒懒地问：“你那个上司，叫什么来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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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你想要我的身子，拿去就是了
墨皙进门的时候，有一种想要呕吐的冲动，他实在是没有想到，昨天夜里才离开的自己，仅相隔不到一天，就又灰溜溜的滚回来了。
连人带鱼，狼狈不堪。
客厅里还是保持着案发现场般混乱诡异的情形，被推翻的实木沙发、被打烂的玻璃茶几、被血滴染红羊毛地毯……
“沙发该换了，”康泽远的声音响起，“茶几和地毯也是。”
墨皙没有接腔，他刚把鱼缸放好，康泽远就走过来把他打横抱起，朝卧室走去。
康泽远左腿落地的时候有轻微的颤抖，墨皙感觉得到。
“你放我下来。”墨皙发烧浑身没劲，他推着康泽远的胸口，挣扎着想下地。
“别动。”
康泽远箍着墨皙肩头和后膝的手收紧，他侧着头轻轻吻了吻墨皙的前额：“心疼我的腿，你就老实呆着。”
“谁心疼你的腿！”墨皙皱着眉，“你扒了我妈的坟，我恨不得你两条腿都断掉！你昨天半夜爬山，怎么没把腿爬断！”
康泽远唇角带笑地把墨皙扔到床上，然后挺身覆在他身上。
“墨墨，你明明就是心疼我的腿，还要口是心非。”康泽远说着，咬了咬墨皙的耳垂，“你胡闹这一出，我该好好罚你的，不过念在你生病，今天就先饶过你。”
墨皙瞪着康泽远，火气在胸中燃烧。他猛地抬腿击中康泽远的小腹，想把这个不要脸没有心的家伙从身上踹下去。可惜他发烧烧的浑身都软绵绵的，没有力气而且头晕的厉害，这一下他自认使了十成的力气，但康泽远的身体却像铁塔一样，纹丝未动。
康泽远起身，跨坐在墨皙双腿之上，一手抬起墨皙的手臂举高到头顶，另一手从眉角开始轻轻抚过他的脸颊。
“墨墨你真是不乖，即使你没生病，也打不过我，现在这又是何必。”
“康泽远我诅咒你！”墨皙瞪着血红的眼睛，发狠道，“我咒你不得好死！我恨死你了！我……”
康泽言大掌一挥捂住了墨皙的嘴，他捂得很用力，压的墨皙牙齿磕碰住上唇，疼的直想落泪。
下一秒，墨皙的喉结被康泽远死死咬住，凶残地、发狠地用牙齿咬穿皮肤，直到鲜红的血顺着雪白的肌肤流了出来。然后康泽远放缓了力道，转而用舌头轻轻舔舐着血迹，就像温柔的公狼在安抚受伤的伴侣一样。
“只要你不跟我胡闹，我什么都依着你顺着你。”
康泽远施着暴行，声音却无比温柔，就好像在跟亲密爱人说着暧昧的悄悄话。
“墨墨，别逼我把阿姨的骨灰撒的到处都是。我也不想那样，真的。”
墨皙眼角有泪，可能是疼的，身体疼，心更疼。他眨了眨眼睛，浓密的黑睫也沾染上了一层水汽，没有人，能从这样一双动人的眼睛里生还。“只要你答应呆在我身边，踏踏实实跟着我，就像从前一样，我会把阿姨完好地送回去。”
“现在就送回去。”墨皙的眼眶里亮晶晶的，闪着泪光，“我已经跟你回来了，把我妈的骨灰送回去……求你……”
康泽远顿了顿，随即抬手轻轻擦拭着墨皙脸颊上的泪水：“只要你给我我想要的，我会答应你的要求。”
墨皙的泪仿佛越擦越多似的，他扯着嗓子不顾一切地大喊：“那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要你！”康泽远的眼底也泛起了微红，“我想要的，从来都是你！我想要你跟从前一样，每天晚上都回到我身边。只有我，不能有别的人。3年前的教训我希望足够深刻，让你永远记着如果你真有了其他人，我会怎么做。”
“你想工作、你想去WBXW、你想做公关，我全都可以依着你。你可以有自己的生活和圈子，你甚至可以去交际应酬。只要你听话、不再跟我闹，不再算计着怎么离开我、抛下我，那么阿姨的骨灰，我会原封不动地送回去。你想要的生活和工作，我也会满足你。”
墨皙闭起眼睛，只觉得无比疲倦。在康泽远看来，自己为了自由、为了尊严、为了平等所做的一切努力，都只是胡闹、只是不乖而已。
“我答应你。”墨皙颤抖着声音开了口，“你想要我的身子，拿去就是了，没什么大不了的。康泽远，你用这么卑劣的手段威胁我、逼迫我，我瞧不起你。”
康泽远阴鸷的眼底闪过一丝痛苦，他的手在墨皙喉结处的伤口来回摩挲着，像是随时都会无情地扼下去一样。
“瞧得起瞧不起的，你以为我会在乎吗？”康泽远不屑一顾地笑了一下，“你的身份证、护照、户口本，都先放在我这里。墨墨，我给你自由，因为你知道的，就算你跑到天涯海角，我也找得到你。”
墨皙也笑了，笑的凄婉苍凉、笑的痛苦无措，天地之间，于他而言，竟都是自由的囚笼。
喝了药，昏昏沉沉的不知睡了多久，再次醒来，是被手机铃声吵醒的。
墨皙腰上搭着康泽远的手臂，他抬头看看窗外，好像已经天黑了，忍着头晕接通电话，听筒那边苏宸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钻入了他的耳膜。
“我天哪，墨皙你怎么一天都不接电话！你知不知道凌炳昆找你要疯了！你现在在哪儿？能不能赶紧来公司一趟！”
“发生什么事了？”
墨皙拿开康泽远的手臂，想下床去接电话，可是康泽远此刻也醒了，他不让墨皙离开，反倒把人箍在怀里，示意墨皙就在自己怀抱中接电话。
“还是美术馆那个杨总！还有一个多星期就要开业展了，今天开会突然说要换镇馆的主展品，换成一个难看的要死的瓷瓶子！然后所有东西都要跟着变！妈的，还让我们出一个宣传片配合开业展造势！”
苏宸说着说着，都快哭了：“墨皙你快回来吧！美术馆的案子从头到尾改了十几遍的策划案都是你做的，凌炳昆也说你的点子最有灵性……”
康泽远也一直在听电话里苏宸说话，听到这里的时候，他好像有些心浮气躁，甚至开始低下头去轻咬墨皙的肩头。
这是不想听了。
墨皙有点害怕康泽远又像3年前一样发疯，他还想去工作，便开口打断苏宸：“知道了，我现在过去。”
挂断电话，墨皙挣开康泽远的怀抱，起身去衣柜里找高领的毛衫。自从跟了康泽远，墨皙连穿衣风格都变了，围巾、高领，一堆一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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