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2、胆小鬼
4月，奥运火炬手名单公布。
除了景恬之外，周讯也赫然在列，不过景恬是燕京站，周讯是沪市站。
机场。
景恬轻轻踢了一下李清的鞋子：“哎，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快点儿说。”
“嗯，火炬手培训的事你别忘了。”
“忘不了，还有呢？”
“咱们的电影已经定档了，七夕，到时候可能要跑宣传……”
“我一个小配角跑什么宣传啊？”景恬斜着眼睛看他，“就这些？”
“辣条给你装包了，不过你还是少吃点儿，容易上火……”
“烦死了，我走了。”景恬站起身，招呼着自己的助理，“青青，走了！”
“你等等！”李清拉住她，“还有件事跟你说。”
“哼！”景恬站住脚，都了都嘴，“我先说啊，你不用特意去探班，咱们都是小角色，别搞得跟什么大牌一样，你要真想去的话，就悄悄去，给我打电话我让人接你……”
李清有点儿无语：“不是这事儿。”
“嗯？”景恬脸一黑，没好气道，“那什么事儿？”
“我见过你的秘密武器了。”
“啊？”景恬惊讶地看着他，狐疑道，“你唬我啊？”
“没唬你，真的。大年初一那天你给你妈打完电话之后，我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还记得吗？”李清看着她，“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啊？”
景恬皱了皱鼻子：“看来你真见他了？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就给我定了两条规矩。”
“规矩？”景恬好奇道，“什么啊？”
“第一，谈恋爱可以。第二，要守规矩。”
“哈…咳…哼！”景恬差点儿变成了哼哈将军，小脸一板，“谁要跟你谈恋爱了？”
“……反正他就这么说的。”
“除了这个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你以前是个小胖墩儿，让我注意一下，控制好你的体重。还有你以前的绰号……”
景恬一下瞪圆了眼睛，羞恼道：“你闭嘴！”
李清摊摊手：“嗯，其他的就没了。”
“知道了，烦死了！”景恬摆着小手，一副不耐烦的小模样，“那你呢，你有没有要说的？”
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等你拍完戏回来再说吧。”
景恬磨了磨牙，转身就走：“婆婆妈妈的，烦死了！我走了！”
“一路顺风，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打，要打你打！”
“好。”
过了安检，小助理青青道：“甜甜，他在跟你挥手呢！”
“不理他！”景恬忍着没回头，向着候机室走去。
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甜甜，终于想起你哥了？”
“哼！我问你，你什么意思嘛？”
“啊？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没惹我，你多厉害啊！还跟人定规矩！”
“咳咳！你说这事儿啊？那小子跟你说了？”
“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还有什么绰号？是不是你偷偷给我取的？”
“这可不关我的事，你忘了你以前还为这绰号哭了一鼻子呢……”
“啊！你闭嘴！烦死了，那都多久了你还提？”
“那小子是真的什么都跟你说啊，把我卖个底儿掉……”
景恬哼了一声，难得有点儿忸怩：“我问你，你真没意见啊？”
“啊？哈哈哈……”对方哑然失笑，柔声道，“你开心就好。毕竟是个大姑娘了。我觉着，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你，而且还喜欢的干干净净，怎么想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爸妈呢？”
“他们也没意见。别忘了，你老哥可是你的秘密武器啊。”
飞机划开了云层。
景恬看着窗外云海翻腾，出了会儿神，拉上了粉色的兔子眼罩：“李小清，你个胆小鬼！”
李清仰头张望了很久，身边熙熙攘攘，他有点儿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李清啊李清，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
燕京电影学院。
曹保平合上手里的剧本，看向李清，笑道：“故事确实是个好故事，怎么，你这是想转幕后吗？”
“没。”李清笑了笑，“虽然我只是文学系的编外人员，但是也要交课堂作业啊。还麻烦您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哈哈，你小子！”曹宝平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大毛病倒是没有，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让男主角得癌。”
李清愣了下：“您的意思是，让男主在爱情和光明之间做选择吗？”
曹宝平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没错。”
“可是那样的话，男主没有得病，他就不会捐了自己所有的钱，不会选择自杀，也不会邂后女主，而且就算他遇见了女主，他有钱的话，那还有必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给女主吗？”
曹宝平澹澹地吐出两个字：“误诊。”
“……”李清都想给曹宝平竖大拇指，不愧是大老，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摇摇头，“还是不对，只要他不死，钱就不会是问题。钱解决了，就没有阻碍了。”
“钱没那么好挣，孩子！”曹宝平失笑摇头，“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难事都是因为一个钱字。很多人对疾病的恐惧，其实就是源于贫穷。你的主角挣到钱需要多久？眼角膜预约排队又需要多久？”
曹宝平拍了拍李清的肩膀：“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要知道，一个好的、扎实的剧本一定是源于生活、源于真实的。”
“哈哈，老曹给学生上课呢？”薛小路拿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笑道，“我那儿没水了，来你这借点儿。”
“你把饮水机抱走都没问题。”曹宝平开了个玩笑。
李清连忙起身：“薛老师好。”
“嗯，李清？我说怎么最近没见你来蹭我的课，原来是被老曹拐跑了。”
“什么叫被我拐跑了？”曹宝平笑道，“人家本来就是表演专业的，那能天天去蹭你的课吗？”
薛小路笑着摇头，接了水也没走，好奇道：“你们刚聊什么呢？剧本吗？”
“嗯。”曹宝平把桌上的剧本递过去，笑道，“咱文学系编外的学生交的课堂作业，您给掌掌眼。”
“幼，那我得看看。”薛小路放下杯子，在旁边坐了下来，笑道，“咱这位学生可是畅销书作家，我还看过他的《一日谈》，无论是文字功底还是思想深度那都是出类拔萃的。”
李清忙道：“老师，您这太过奖了。”
薛小路摆摆手：“没有过奖，其实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选择文学系的，没想到会去学了表演。”
曹宝平笑道：“说实话，薛老师，你看看他这张脸，不学表演是不是可惜了？”
“哈哈哈，那倒也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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除了景恬之外，周讯也赫然在列，不过景恬是燕京站，周讯是沪市站。
机场。
景恬轻轻踢了一下李清的鞋子：“哎，有没有什么要交代的，快点儿说。”
“嗯，火炬手培训的事你别忘了。”
“忘不了，还有呢？”
“咱们的电影已经定档了，七夕，到时候可能要跑宣传……”
“我一个小配角跑什么宣传啊？”景恬斜着眼睛看他，“就这些？”
“辣条给你装包了，不过你还是少吃点儿，容易上火……”
“烦死了，我走了。”景恬站起身，招呼着自己的助理，“青青，走了！”
“你等等！”李清拉住她，“还有件事跟你说。”
“哼！”景恬站住脚，都了都嘴，“我先说啊，你不用特意去探班，咱们都是小角色，别搞得跟什么大牌一样，你要真想去的话，就悄悄去，给我打电话我让人接你……”
李清有点儿无语：“不是这事儿。”
“嗯？”景恬脸一黑，没好气道，“那什么事儿？”
“我见过你的秘密武器了。”
“啊？”景恬惊讶地看着他，狐疑道，“你唬我啊？”
“没唬你，真的。大年初一那天你给你妈打完电话之后，我接了个电话出去了一趟，还记得吗？”李清看着她，“原来你还有个哥哥啊？”
景恬皱了皱鼻子：“看来你真见他了？他没为难你吧？”
“没有，就给我定了两条规矩。”
“规矩？”景恬好奇道，“什么啊？”
“第一，谈恋爱可以。第二，要守规矩。”
“哈…咳…哼！”景恬差点儿变成了哼哈将军，小脸一板，“谁要跟你谈恋爱了？”
“……反正他就这么说的。”
“除了这个还说别的了吗？”
“还说你以前是个小胖墩儿，让我注意一下，控制好你的体重。还有你以前的绰号……”
景恬一下瞪圆了眼睛，羞恼道：“你闭嘴！”
李清摊摊手：“嗯，其他的就没了。”
“知道了，烦死了！”景恬摆着小手，一副不耐烦的小模样，“那你呢，你有没有要说的？”
李清犹豫了一下：“还是等你拍完戏回来再说吧。”
景恬磨了磨牙，转身就走：“婆婆妈妈的，烦死了！我走了！”
“一路顺风，记得给我打电话。”
“不打，要打你打！”
“好。”
过了安检，小助理青青道：“甜甜，他在跟你挥手呢！”
“不理他！”景恬忍着没回头，向着候机室走去。
她掏出手机拨了个号码，那边很快就接通了。
“喂？甜甜，终于想起你哥了？”
“哼！我问你，你什么意思嘛？”
“啊？我又哪里惹到你了？”
“你没惹我，你多厉害啊！还跟人定规矩！”
“咳咳！你说这事儿啊？那小子跟你说了？”
“说了！我怎么不知道我以前还有什么绰号？是不是你偷偷给我取的？”
“这可不关我的事，你忘了你以前还为这绰号哭了一鼻子呢……”
“啊！你闭嘴！烦死了，那都多久了你还提？”
“那小子是真的什么都跟你说啊，把我卖个底儿掉……”
景恬哼了一声，难得有点儿忸怩：“我问你，你真没意见啊？”
“啊？哈哈哈……”对方哑然失笑，柔声道，“你开心就好。毕竟是个大姑娘了。我觉着，如果有一个人喜欢你，而且还喜欢的干干净净，怎么想都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那爸妈呢？”
“他们也没意见。别忘了，你老哥可是你的秘密武器啊。”
飞机划开了云层。
景恬看着窗外云海翻腾，出了会儿神，拉上了粉色的兔子眼罩：“李小清，你个胆小鬼！”
李清仰头张望了很久，身边熙熙攘攘，他有点儿懊恼地抓了抓头发：“李清啊李清，你可真是个胆小鬼。”
…………
燕京电影学院。
曹保平合上手里的剧本，看向李清，笑道：“故事确实是个好故事，怎么，你这是想转幕后吗？”
“没。”李清笑了笑，“虽然我只是文学系的编外人员，但是也要交课堂作业啊。还麻烦您给看看，有没有什么毛病？”
“哈哈，你小子！”曹宝平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大毛病倒是没有，不过如果是我的话，我就不会让男主角得癌。”
李清愣了下：“您的意思是，让男主在爱情和光明之间做选择吗？”
曹宝平点点头：“如果是我的话，没错。”
“可是那样的话，男主没有得病，他就不会捐了自己所有的钱，不会选择自杀，也不会邂后女主，而且就算他遇见了女主，他有钱的话，那还有必要把自己的眼角膜给女主吗？”
曹宝平澹澹地吐出两个字：“误诊。”
“……”李清都想给曹宝平竖大拇指，不愧是大老，但仔细想了想，他还是摇摇头，“还是不对，只要他不死，钱就不会是问题。钱解决了，就没有阻碍了。”
“钱没那么好挣，孩子！”曹宝平失笑摇头，“这世上百分之九十九的难事都是因为一个钱字。很多人对疾病的恐惧，其实就是源于贫穷。你的主角挣到钱需要多久？眼角膜预约排队又需要多久？”
曹宝平拍了拍李清的肩膀：“你应该去医院看一看。要知道，一个好的、扎实的剧本一定是源于生活、源于真实的。”
“哈哈，老曹给学生上课呢？”薛小路拿着个保温杯走了进来，笑道，“我那儿没水了，来你这借点儿。”
“你把饮水机抱走都没问题。”曹宝平开了个玩笑。
李清连忙起身：“薛老师好。”
“嗯，李清？我说怎么最近没见你来蹭我的课，原来是被老曹拐跑了。”
“什么叫被我拐跑了？”曹宝平笑道，“人家本来就是表演专业的，那能天天去蹭你的课吗？”
薛小路笑着摇头，接了水也没走，好奇道：“你们刚聊什么呢？剧本吗？”
“嗯。”曹宝平把桌上的剧本递过去，笑道，“咱文学系编外的学生交的课堂作业，您给掌掌眼。”
“幼，那我得看看。”薛小路放下杯子，在旁边坐了下来，笑道，“咱这位学生可是畅销书作家，我还看过他的《一日谈》，无论是文字功底还是思想深度那都是出类拔萃的。”
李清忙道：“老师，您这太过奖了。”
薛小路摆摆手：“没有过奖，其实我本来还以为你会选择文学系的，没想到会去学了表演。”
曹宝平笑道：“说实话，薛老师，你看看他这张脸，不学表演是不是可惜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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