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_66
季无卿回首望了望远处留下的那一路车辙,和子初离开，再去找个山清水秀的地方琴酒相伴。大概是,他这辈子里所作出的最特别的一个决定。从飞扬的黄土中，季无卿恍惚间看到了无边的红尘。
短短一年前,他渴望的还是出人头地，不想仅是一载的光阴,自己的心境却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无奈天意弄人，当他把最缱绻的目光倾注到尚初身上,用最缠绵的口吻说着离开时,子初却告诉他，丢失的记忆又回来了,他们还有必须留在京城的理由。
“子初,”季无卿越过尚初，打开桌上的一个小锦盒，从中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黏在指尖，递到尚初嘴边，“张嘴。”
“什么？”尚初动动嘴唇问道。
“自然是补气养血的药。”昨晚子初身上有点发热，幸好过了后半夜热度就退了下来。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让这位公子放宽心，切记要多加休息。
“累不累？”季无卿柔声道。
“先放开我，”尚初轻轻一叹，尽管季无卿身上比车厢的木板要舒适得多。
季无卿充耳不闻，反复问道：“累不累？”，嘴唇擦过尚初的发顶，柔软中带着清凉的触感。
“你休息一下吧。”季无卿眼眶周围透着一圈难掩的青色，估计他一夜都没有合眼，“累的应该是你，无卿你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季无卿按了按鼻梁，让眼部的酸涩得到些许缓解。
尚初等了好久，季无卿还是老样子，连脊背也未曾弯下一分。他就没见过季无卿有疲倦的时候，季无卿不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笔直的如竹如松：“谢谢，之前还有昨天，我欠无卿很多.......”
“不用，”季无卿打断尚初，“不用谢我，子初不欠我什么。为子初做的事都是我自愿的，况且在做这些前我从未问过子初的意愿。所以子初不必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而觉得亏欠过我什么。”
没有征求过子初的意见，所以季无卿不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打上“为了子初”的名头。如果是子初有了请求，他再去做什么，那才叫“为了子初”，比如他们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除此之外的那些，都不能算是为了子初。真要追究，还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自己那个“想让子初过得更好”的心思。
尚初愣了许久，乍一听是歪理的东西却被季无卿说的头头是道。因为自己从未示意过要季无卿付出什么，所以自己不欠季无卿分毫，这种逻辑......
“尚叔叔的案子里，和亲王也插了一脚，子初知道么？”季无卿早就以“和亲王”来称呼那人了：“但只怪我当初忙于他事，对这些并不知情，子初可信我的话？”
不过和亲王并非主谋，季无卿早先想顺着这条线索查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能说动和亲王，去做一个看似人证物证具在，实际上却破绽百出的陷害之举？
后来去了临江，季无卿一度放弃了调查的动作。是否能为尚家报仇不重要，毕竟逝者已矣，子初的安好才最重要。现在，说不得又要捡起那些差点半途而废的东西了。
“信，”小说里写得很清楚，季无卿没有参与其中。哪怕没有小说，尚初也愿意试着相信季无卿。
季无卿听了后，反而不再言语，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试探着叫了声：“子初？”
怀里的人对他没有反应，果然是又睡着了，看来子初从昨晚起根本就没安稳的休息。方才说话时便注意到了，子初的脸色没比昨天好多少。那药里不过按大夫的叮嘱，加了少许安神的东西，这也能让子初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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短短一年前,他渴望的还是出人头地，不想仅是一载的光阴,自己的心境却发生了如此之大的变化。无奈天意弄人，当他把最缱绻的目光倾注到尚初身上,用最缠绵的口吻说着离开时,子初却告诉他，丢失的记忆又回来了,他们还有必须留在京城的理由。
“子初,”季无卿越过尚初，打开桌上的一个小锦盒，从中取出一颗白色的药丸，黏在指尖，递到尚初嘴边，“张嘴。”
“什么？”尚初动动嘴唇问道。
“自然是补气养血的药。”昨晚子初身上有点发热，幸好过了后半夜热度就退了下来。大夫说是急火攻心，让这位公子放宽心，切记要多加休息。
“累不累？”季无卿柔声道。
“先放开我，”尚初轻轻一叹，尽管季无卿身上比车厢的木板要舒适得多。
季无卿充耳不闻，反复问道：“累不累？”，嘴唇擦过尚初的发顶，柔软中带着清凉的触感。
“你休息一下吧。”季无卿眼眶周围透着一圈难掩的青色，估计他一夜都没有合眼，“累的应该是你，无卿你休息一下吧。”
“我没事，”季无卿按了按鼻梁，让眼部的酸涩得到些许缓解。
尚初等了好久，季无卿还是老样子，连脊背也未曾弯下一分。他就没见过季无卿有疲倦的时候，季无卿不论是站着还是坐着，都笔直的如竹如松：“谢谢，之前还有昨天，我欠无卿很多.......”
“不用，”季无卿打断尚初，“不用谢我，子初不欠我什么。为子初做的事都是我自愿的，况且在做这些前我从未问过子初的意愿。所以子初不必因为我的自作主张，而觉得亏欠过我什么。”
没有征求过子初的意见，所以季无卿不想将自己的所作所为打上“为了子初”的名头。如果是子初有了请求，他再去做什么，那才叫“为了子初”，比如他们如今正在回京的路上。
除此之外的那些，都不能算是为了子初。真要追究，还是为了他自己，为了自己那个“想让子初过得更好”的心思。
尚初愣了许久，乍一听是歪理的东西却被季无卿说的头头是道。因为自己从未示意过要季无卿付出什么，所以自己不欠季无卿分毫，这种逻辑......
“尚叔叔的案子里，和亲王也插了一脚，子初知道么？”季无卿早就以“和亲王”来称呼那人了：“但只怪我当初忙于他事，对这些并不知情，子初可信我的话？”
不过和亲王并非主谋，季无卿早先想顺着这条线索查出幕后之人，到底是谁能说动和亲王，去做一个看似人证物证具在，实际上却破绽百出的陷害之举？
后来去了临江，季无卿一度放弃了调查的动作。是否能为尚家报仇不重要，毕竟逝者已矣，子初的安好才最重要。现在，说不得又要捡起那些差点半途而废的东西了。
“信，”小说里写得很清楚，季无卿没有参与其中。哪怕没有小说，尚初也愿意试着相信季无卿。
季无卿听了后，反而不再言语，很长一段时间后，才试探着叫了声：“子初？”
怀里的人对他没有反应，果然是又睡着了，看来子初从昨晚起根本就没安稳的休息。方才说话时便注意到了，子初的脸色没比昨天好多少。那药里不过按大夫的叮嘱，加了少许安神的东西，这也能让子初睡过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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