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_65_[快穿]作一片合格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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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八章_65

  尚初并没过太久便调整过来了,他只是很累,折腾了大半夜,加上白天的柳君元,身上很累,精神上也支撑不住。等头脑渐渐冷却下来,他一边闭目养神,一边思考着今晚的事该怎样收场。

  还有,方才在反抗之时,李麟伏在他肩头,模糊的笑道:“其实你这种性子,当真很得我们李家人喜欢呢。”

  这句话里是哪种意思?“李家人”是指喜欢尚公子的李承明,还是.....季无卿?李麟他还知道些什么?若李麟真能做到对自己身边的一切事都洞若观火,那他察觉到季无卿的异动了么?他面对季无卿时,又是何种心态?

  见过柳君元后,尚初可以断定,季无卿肯定在得到消息的第一时间,就为自己的身份做了掩盖,阻止李麟的找到自己。即便是如此,还是让李麟发现了蛛丝马迹,抢先一步。若把能否找到自己这件事,看做两人间的一次暗中较量,那今晚这个结果又意味着什么?

  自己随时可脱身回去,但季无卿是这个世界的人。在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的古代,今晚一过,季无卿的处境会很不乐观。

  有手指抚上尚初的眉头,指尖自眉心处,顺着眉目的轮廓向两边划去。直到尚初的眉间再没有一丝皱纹,手指又□□尚初的发丝里,来回按揉着后脑。

  尚初开始感到了些轻微的疼痛,不由挣动了一下。与李麟推搡的时候,不小心碰到了背后床柱上的一个饰物,大概是被那东西在脑后划出了一道小口子。

  手指的主人顿了下,捧起尚初的一把头发在指间滑过。接着那人原本行色匆匆的步伐有片刻的放缓,好像伸手到怀中蘸了什么,又一点点摸到伤口上。尚初本来是想完一件事又去想另一件,但随着按揉,神经就不觉松懈下来,最后干脆彻底睡了过去。

  但这一觉睡得一点也不安稳,不是身下晃动不停的颠簸,也不是眼前时明时暗的光线。当困意足够浓的时候,以上那些都算不得什么。真正影响到尚初的是,脑海中变换不停的梦境,尚公子原本的记忆,如一卷卷的胶卷播放着。

  竟然在这种情况下,让尚初接收到了原主的全部记忆。

  等画面放至了结尾,尚初到底也不知道自己是有没有睡着,总之当他的思绪再次回笼,能够用意志控制身体时,天光明亮。尚初差点要错以为,从他与柳君元在酒楼前偶然相遇,直到在宫里与李麟争执,其实也一并是他做的梦。

  事实证明,那些并不是梦,如果是梦,他现在应该还在京城的家里,而非渐行渐远的马车上。

  尚初盯着郊外的田野望了一会,马蹄走过的地方扬起黄色的尘土,路旁的田地里不知种的什么,到了春天刚刚抽芽,绿的发亮颜色一层接一层延伸到无尽远的地方。中间不时冒出几个粗粗捆扎而成的稻草人,和几座田间地头常见的矮房子。

  之后,尚初又转过头,抬起手臂看了半晌,上面一道道青紫色的指印格外清晰。尚初微微眯起双眼,用目光刮着自己的手臂,似是想把上面碍眼的痕迹都刮掉。他忽然下了十分的力气搓上去,皮肤一下子变得通红,显得有几分可怖。

  “子初......”季无卿把尚初的衣袖拉下来,让袖口遮过手腕。这件衣服的袖子对尚初来说宽大了些,拉到手腕后多出来的布料还可以往上挽几下。

  尚初的名字从季无卿口中叫出来,听起来与平时没什么两样,除了尾音有点压抑。季无卿劝说尚初要注意照顾自己时,埋怨尚初没有好好照顾自己时,都是用的这种语气。他与尚初说笑时,用的也是这种语气。

  尚初在季无卿怀里动了动,表示希望对方放开他。不想季无卿似是没有意会,反而将尚初向自己的肩窝处挪了挪,在哄小孩子一样:“别乱动,这个姿势舒服了么?”

  因为两人位置的关系,尚初一直没能看到季无卿的表情,季无卿压低的声音,不再像是碰撞的玉环,而像是磨动的两块石盘。对方的心跳声一点也不快,甚至比正常时还要慢。尚初很想抬头看看,无奈季无卿到现在也没给他这个机会。

  要说尚初以前满心以为季无卿喜欢的是尚公子,但经过这两天,尤其是接收到姗姗来迟的记忆后,尚初又怎会再误解季无卿心意呢?

  “你先放开吧,这样不太习惯。”要是季无卿不主动松手,尚初还没那个力气去拉开他。

  “过去的就忘了吧。”季无卿轻轻拍着尚初的背部,也许是李麟过激的行为才让子初开始排斥自己,可他现在不想放手。

  若说季无卿之前只把李麟当成要扳倒的人,经过那一晚,他心中对李麟的恨意比起尚初来,不知多了几倍。恨不得将其抽筋剥皮,挫骨扬灰!

  而自己当时做不到!季无卿努力让自己显得与平时无二,不能让自己阴郁的情绪影响到子初,子初当做什么都没发生就好。

  “子初,”季无卿拉起尚初的手,五指相扣:“匪石匪席。”

  尚初复杂的看了眼两人交握的双手,抽不回来,心里还在默默地整理着刚接收到的记忆,他暂时没反应过来季无卿要表达什么。

  “我心匪石,不可转也;我心匪席,不可卷也。”季无卿从侧面看着尚初,一生中难得这么真诚过:“石可转而心不可转,席可卷而心不可卷。子初你懂么?”

  尚初打断了对混乱的记忆的整理,先是点点头,后是摇摇头。季无卿的意思他懂了,但不能接受,如果说作为朋友同起同卧不算什么,而如今再回想两人过往的相处,的确都蒙上了一层暧昧不明的轻纱。

  季无卿是尤其固执的,没有十分信心的话,往往都被他藏在了肚子里。匪石匪席,尚初苦笑,季无卿都如此说了,那等他离开后呢,真要为了自己耽误一生么?

  “不用急着说什么,”季无卿做了个噤声的手势,子初要说的,无非是劝他放弃,那些话他一概不想听:“我们回临江好不好?走的时候不就说好了,等过段时间再回去。恰好子初也喜欢那,不比京中富贵,春花秋月却都比京城里看到的好上许多。这次我们再去,就永远不要回来了。”

  “你不想回京城了么?”尚初惊讶了,季无卿改变了他的目标么,季无卿要想的,不是一定要千方百计的得到么?为何这么轻易便能说出不再回京,原著里哪有如此容易:“李麟那怎么办?”

  季无卿带着暗卫夜闯皇宫,李麟醒来后怎么可能不追究。谈极李麟,尚初忍不住咬牙切齿道。私心里,他不想轻易放过那人,这些尚初却是不会对季无卿说的。

  季无卿对尚初的直呼其名毫无表示:“这世上有一枚神药,名为忘思,能够让人忘了自己最爱的人,以及有关他的一切。本以为永远找不到的,不想就在昨天终于让我得到了。放心吧,李麟醒来不会再记得子初,因为子初也是与尚叔叔有关的。”

  季无卿不能直接要了李麟的命,私自进入皇宫大内,又带出了子初已经很危险了。宫中的势力他只渗透进了一小半,另外一大半都牢牢掌握在李麟手里。

  其中有对李麟忠心耿耿的,能避过他们一回已是极为不易。只要李麟起来后忘了昨晚的事,一切都好说。若真在宫里杀了皇帝,不出一天便会被对李麟的心腹查到自己头上。他现在的羽翼不够丰满,弄不好,自己和子初都不会有好下场。

  小说的世界果然神奇,不是能以科学解释的,特别是那些奇奇怪怪的药。尚初看书的时候没注意到什么忘思,既然季无卿说有就真当有吧。看季无卿的意思,估计连他自己也没想过能找到那种奇药,否则也不会打算利用柳君元。

  “你不想回京城了么?不想....”不想要皇位了么?

  窗外阳光正好,那光线中一点不含尘埃,比平时更加澄澈透明,季无卿低头,尚初如愿的将对方的表情尽入眼底。

  季无卿的面孔柔和了许多,这才是尚初见过的,季无卿最温柔的样子。清浅的溪川,原本中间还夹杂了些别的,如今却直清得可以一望到底。

  “子初还想回去么?”季无卿笑起来,如同在缠绵耳语。

  尚初几乎也要回答不想,本来就觉得京城没临江好,他张张嘴道:“我想起以前的事了,你若是想.....我可以帮你。”

  有了尚公子的记忆,他对这个世界真正了解了,也能掌握到不少以前尚家的人脉。总之,得到了记忆后,有很多之前看似行不通的事,现在的尚初都有办法做到了。

  如果季无卿放不下自己那个念头,尚初决定帮帮他,还能多利用些小说。若季无卿确实放下了,便当他没说。季无卿真要去临江,就去好了,等尚初哪天把李承明约到临江见几面,了结尚公子的事,也许任务就完成了,也不用让季无卿卷进别的纠纷里。

  季无卿的笑容僵嘴角,眼中漫过的情意还没褪去,他缓缓呼了几口气,离开尚初。平静的仰起头面朝着窗外倒逝的景物,等到马车轮又转了好几圈,才问道:“子初是想起了自己的家人么?觉得太便宜李麟了对么?”

  “是,是”尚初一连说了两个是。“家人”他当然想起来了,而李麟,季无卿问了,尚初只得如实相告,的确太便宜他了,就算李麟并未对自己造成进一步的侵犯。

  子初找回了记忆,肯定明白了尚家的案子另有隐情,季无卿可以想象得到,那晚李麟都对尚初说了什么。

  难怪,难怪子初没有一口答应,他还在等着子初答应,等着子初的“好”呢。

  子初其实还是想回京的,回去为家人讨回公道。子初该是猜到了,尚家的家破人亡,归根结底都是李麟一手造成的,而李麟更是想强迫子初。

  难怪子初要反复问自己放不放的下,自己是真放下了,而现在放不下的应是子初才对。也是,子初都已经想起来了,又怎能甘愿同自己去临江呢?子初想帮自己,因为恨李麟,恨其不得好死。

  尚初见季无卿迟迟不语,不禁对季无卿的那句“永远不会来了”心生怀疑。季无卿大可不必如此,他虽然不喜欢那些纷争,可也不会怕。再者,最坏不过失败。季无卿有野心,大多数像季无卿一般的人,一生注定不得清闲,临江那种地方,在尚初看来可能不太适合对方。

  早晚要走那条路的话,不如趁自己还在,能够帮季无卿一把的时候去走。不说自己有多大助力,总比没有好些。让季无卿达尝所愿,作为回报。

  “好吧,”如果这是子初你想要的,那就回去。等子初满意了,再想去哪不好,“我们回去。”

  “子初还留着我送的那副画么?”

  “留着。”尚初暗叹一声,果然这是季无卿想要的,饶是能预知后事的自己也无法改变。

  “丢了也没关系,以后会送你新的。”真正的天下。虽然我没兴趣了,但为了子初也可以。

  马车又转了个方向,向着来路驶去。

  作者有话要说:一不小心就写到这个点.......昨天本来想报社到底呢(你们懂得),结果舍友说你这样太狗血,不该让受被皇帝怎么让,应该用太监。于是我大惊失色,然后就太监怎么能行讨论了半天,再回来写的时候就写不下去了....只能让季同学出来泼了盆大大的狗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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